晨只不过是脆弱的表面,就像舞台上的帆布背景一样。“拉起来后我们看到阿尔丁的森林。”或者丹麦的某个城堡。或者威利·洛曼①『注:威利·洛曼(Willy Loman),美国现代著名戏剧家阿瑟·米勒的代表作《推销员之死》中的男主人公。』家里的厨房。这次我们看到的是纽约市中心的第二大道。
是的,就像那样。只不过是在那帆布背景的后面,你看到的并不是后台的工作室和存放东西的地方,而只是大片的、膨胀的黑暗。罗兰的塔倒塌之后的那种广袤,死寂的黑暗。
但愿我是错的,埃蒂想,但愿这仅仅是文化冲击或普通的神经过敏。
然而他认为那并不是。
“我们是怎么到这儿的?”他问杰克。“没有门……”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又抱着些许希望问了一句:“也许这只是一场梦?”
“不,”杰克回答。“更像我们在巫师的玻璃球里面移动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玻璃球。”一个念头突然从他脑中闪过。“但是,你听到音乐声没有?敲钟声?在你转到这儿之前?”
埃蒂点了点头。“那音乐太感人了。它让我流泪。”
“对,”杰克说。“就是那样。”
奥伊对着一个消防栓嗅来嗅去。埃蒂和杰克便停下脚,好让这个小家伙在这个已有很多人留言的“公告栏”上留下点自己的记号。走在他们前面的,另一个杰克——一九七七年的孩子——仍然在慢悠悠地走着,还四处张望。在埃蒂眼里,那个杰克活像一个从密歇根来的观光客。他甚至还伸长脖子去看建筑的顶端,艾迪觉得如果纽约玩世不恭的一帮人撞见你那副样子,他们准会抄走你的布鲁明岱尔①『注:布鲁明岱尔(Bloomingdale)是位于纽约曼哈顿的一家高档百货公司。』信用卡。不过埃蒂可不是在抱怨;因为这让他们很容易就能跟着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