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而瞪大了双眼,罗兰的蓝眼睛里生息微弱。埃蒂伸出手,握住枪侠的左手,想着:他要死了。伟大的上帝啊,我想神父要死了。
“愿你找到你的塔,罗兰,冲进去——”
“——也愿你爬到塔顶!”埃蒂悄声地说出来。
他们的身心都已回到了约翰·卡伦的车里,车子停靠在堪萨斯大路路边——固然停得歪歪斜斜,但总算是平安到家了——仍然是绿树成荫的夏日傍晚,但埃蒂看到的却还是餐馆里地狱般赤橙色的光影,那地方哪里是餐馆呀,分明是彻头彻尾的食人狂老巢。埃蒂突然想到:那种东西真的可能存在于什么地方,人们每天都可能从他们的栖身地轻松散步而过,却丝毫不知道里面掩藏着什么,也丝毫感觉不到那些贪婪的眼睛或许已经瞄上了他们、甚至揣测着他们的味道——
就这样,他实在想不下去了,他痛苦地狂叫起来,似乎正有幻影无形的獠牙啃进了他的脖子、他的脸颊、他的肚子;嘴唇也似乎针扎般疼、睾丸被串在烤肉的铁叉上。他凄厉地尖叫着,另一只手在空中胡乱抓,罗兰好不容易才按住他,强迫那只手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