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是直面那能抹除一切的熵烬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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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金骨架的步伐,踏碎了城市边缘最后一片相对完好的公路。
它已深入城区。前方,是灯火辉煌、高楼林立的商业核心区。恐慌在这里达到了顶点,街道上的人群如同无头苍蝇般奔逃,汽车的警报声响成一片混乱的交响。
骨架深陷的眼窝中,银蓝光芒冷漠地扫过这片巨大的“干扰源”。无数混乱的能量波动、声波、生命信号,如同无数只苍蝇在熵核冰冷的感知中嗡嗡作响。
**……噪音……污染……清理……**
右臂再次抬起,熵烬漩涡在掌心凝聚,锁定了前方十字路口处因恐慌而彻底堵塞瘫痪、人群最密集的区域。只需要轻轻一推,一道熵烬之线,就能让那片喧嚣彻底归于死寂的尘埃。
就在那毁灭的漩涡即将喷薄而出的前一刻——
嗡!
一股奇异的、带着强烈秩序感的能量波动,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骤然在熵核冰冷的感知领域中炸开!这波动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精准的坐标信标,带着一种奇特的、试图抚平混乱的频率,穿透了空间的扭曲,清晰地指向城市中心某个特定的位置——寰宇大厦顶层!
几乎是同时,一道纤细却无比坚韧的精神意念,如同穿越风暴的箭矢,无视了熵核那充满毁灭与恨意的意志洪流,强行穿透进来!
没有言语,没有逻辑。
只有一种感觉。
冰冷雨夜中,老旧出租屋窗棂的霉味。
廉价止痛药在舌尖化开的苦涩。
还有……一只冰凉却异常柔软的手,笨拙地按住他因伤口感染而高烧滚烫的额头。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固执地不肯移开。
**……痛……好冷……**
一个极其微弱、几乎要被核心深处沸腾的毁灭意志彻底碾碎的碎片意念,如同沉入深海的泡沫,在熵核那冰冷的逻辑之海中,极其短暂地、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乌金骨架抬起的手臂,极其微不可查地……**顿滞**了零点一秒。
深陷的眼窝中,那点冰冷的银蓝光芒,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非逻辑性的……**波动**。
它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动了那覆盖着乌金骨骼的头颅。空洞的眼窝,穿透了无数高楼大厦的阻隔,精准地“望”向城市中心,寰宇集团总部大厦的顶层。
那里,巨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套装的纤细身影。她的身影在熵核的感知中,与那个雨夜中模糊的、带着苦涩药味和冰凉触感的画面碎片,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重叠**。
**……锚……点……?**
冰冷的意志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个带着疑问的、混乱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