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看我走神,眼神露出了几分怀疑:“北斗哥,不会是这次你也没办法吧?你没办法也得想想办法,这日子过的,瘟神都得躲着我们走,这时间长了谁受得了,都得结伴去跳福寿河。^咸~鱼`看^书` ,埂,鑫!醉,筷′”
我说你别着急,我先看看情况。
打眼一看,只要是在这里有产业的,租的店面也好,自己家的门脸也好,所有店主,印堂全是晦气,好像每个人脑袋上都盯着块黑膏药。
我也是这条街上的人,相人相地,都不能给自己相,但现在闭着眼都猜得出来——我的印堂上,肯定也得有这么块黑膏药。
到了自家门脸,我眼角余光,倒是看见高亚聪的门脸拉着防盗门,像是暂时歇业了。
还没看清楚,一只手就亲亲热热的拉上了我的胳膊:“小宗家,你可算是回来了!”
秀女。
秀女一脸的气急败坏:“古往今来,都是咱们厌胜震慑的其他人胆寒,真没想到,有人胆大包天,把脏水泼到了咱们身上来了,不出这口恶气,咱们厌胜还怎么在行当里立足?”
她的意思,跟江采萍在电话里说的一样——我们厌胜倒霉,生意全被崇庆堂抢走,他们是最大赢家,八成泼脏水的事儿,就是他们干的。?齐′盛`暁_税_旺′ /冕-废?岳~黩/
接着她就摩拳擦掌的问我:“那个崇庆堂的来历不清不楚,是不是天师府贼心不改,假托了这个名头,还是要拿咱们开刀?那咱们也不怕他们的——本来小宗主心善,就放了他们一马,他们不依不饶,厌胜也不是好欺负的。”
唐义一听,微微变了脸色:“别胡说八道。”
唐义他爹还是天师府的,自然不爱听这个。
秀女还想争辩,我也摇摇头,说不像。
天师府向来都是最讲道义功德,让他们害人栽赃我还真不信——人品搁在一边,这种卑鄙毒辣的事儿,对他们来说杀敌一千自损五百,划不来。
秀女皱起眉头:“那谁跟咱们这么大的仇,这不是杀人诛心吗?”
果然,他们也偷偷走访了崇庆堂,可背后的人像是有备而来,滴水不漏,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查到。_求¨书+帮^ ?追-嶵*薪~章?洁\
这个祸患,八成是我引来的。
我就问秀女,厌胜现在怎么样?
秀女摇头,说这老资格的倒是有些积蓄,好些新入门的都只能等米下锅,好比穿白鞋的张小康,他孩子刚满月等着奶粉钱,马东好不容易谈上对象,正在丈母娘的催促下筹措彩礼,何美的奶奶住了院,医药费也不少钱,剩下的,不胜枚举。
是人都得吃喝拉撒,吃喝拉撒就都得花钱,我也有过这种时候,世间奔忙,只图碎银几两,肉眼凡胎谁不是一样。
我说这倒是好办,不是有不记名卡吗?先把人心稳定下来再说。
程星河一听脸就绿了,小心翼翼的问:“那得多少钱?”
我说你也别废话了,先拿出来再说。
之前这笔巨款到了我手里,程星河就建议我,不如拿钱去做功德,一定能火速升阶。
可一方面,我到现在也不确定,我到底是不是老二的儿子,一方面,这是人家厌胜门多年来积累下来的,我巧取豪夺花在自己身上,那不可能。
秀女办事妥帖,已经给我预备了一份急需帮助的名单,我扫了一眼说信得过你,把卡拿过去,分给大伙,剩下的我想法子。
厌胜门也不少人,失业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这盆脏水说泼就泼,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秀女高高兴兴的答应了下来,拿着钱就走了:“这钱算是宗家借给他们的,什么时候恢复了买卖,早晚能还上。”
白藿香装出很冷漠的样子:“有这个本事的,一定不好对付,我先给你预备好了玉虚回生露吧。”
我倒是看得出来,她其实还是担心我,这是给我打预防针呢。
唐义也凑了过来,忧心忡忡:“门主,现如今手捧刺猬,无从下手,你看,从哪儿开始查起?”
我一寻思,说你先不要着急,我去打听打听。
说着,绕到了房子后头。
其实,刚才我就从后窗户上,看到了一丝青气。
那青气我是再熟悉不过了——灰百仓。
这一阵子一直在外面,很久没见他了,要说商店街上出什么事儿,人看不出来,可灰百仓的同类遍及大街小巷里看不到的角落,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