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驰瞳孔猛地收缩,突然伸手去掐对方咽喉。+k\k^x′s?w~.-o/r?g\
燕回时侧身避开的同时扣住他手腕,指节发力处传来“咔”的轻响。描金折扇跌落在地,溅起细碎尘埃。
“燕、回、时!”凌驰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腕骨剧痛让他额头青筋暴起,“今日之辱,本皇子记下了!”
马蹄声裹着阵阵烟尘疾驰远去。
围观百姓的私语声浪般涌来。
“燕大人这是不要命了?连皇子都敢得罪!”
“上个月陈老汉的闺女被抢进皇子府,是大理寺的人半夜翻墙救出来的!”
“听说燕大人书房悬着'民为贵'的匾额,这下怕是捅破天了!”
“捅破天的该是他们。”燕回时冷笑,转身走向妹妹和沈嘉岁。
“你们没事吧?”
沈嘉岁摇了摇头,对上她饱含关切的眼神,心中不由一暖,抿唇道:“倒是你,为我们强出头得罪了六皇子,这梁子怕是结下了。”
“无所谓。区区一个六皇子,何惧之有?”燕回时勾唇,不屑一顾。
……
凌驰径直闯进郦妃的永春宫,香炉被他一脚踹翻。
“母妃!我要燕回时的项上人头!”
郦妃手中茶盏“当啷”落地,滚烫的茶水洇湿了裙摆:“你疯了?那燕回时是皇上亲封的正三品,陛下跟前的大红人!”
“不过是个寒门出身的贱种!”凌驰扯开领口金扣,露出脖颈狰狞的青紫指痕,“他竟敢当街折辱皇室!”
“本就是你当街调戏燕家女眷在先。”郦妃话未说完,凌驰突然掐住她手腕。
“母妃莫不是忘了?上月您派去灭口的人,可有两个落在大理寺手里。”
他贴近美妇人耳边低语,“若真让燕回时查到永春宫,到时候母妃也难逃一劫!”
郦妃闻言一惊,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那日派去的明明是死士,怎会留下活口?
还被燕回时给逮住了?!
“驰儿,你先消消火,听娘说。”郦妃抚着翡翠镯子轻声道,“程皇后那般尊贵的人,对上燕回时都只能把自家侄子撵出京城。那燕大人如今是圣上心尖上的红人,咱们要是动了他一根头发丝,整个黎家都要跟着遭殃。”
凌驰攥着拳头直跺脚:“不过是个寒门出身的泥腿子,死了便死了,父皇难道还会为了个外臣责罚亲儿子不成?”
“你仔细想想!”郦妃扯着帕子急道,“十九岁就坐稳大理寺卿的位置,再过两年六部任他挑,内阁首辅的位子迟早是他的。*6′1·看~书,网· ?免\费\阅?读\现下倒有个现成机缘——你今儿不是见着燕家姑娘了?不如趁这机会请旨赐婚。”
“母妃糊涂了?”凌驰瞪圆了眼,“先前您还说正妃必得是尚书府的嫡女,区区三品小官家的丫头哪里配得上我!”
“眼光要放长远。”郦妃忙拉他坐下,“等燕家成了自家人,你前些日子闹出的人命官司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你且去求你父皇赐婚,待圣旨下来,娘即刻派人去沈家说亲,让沈嘉岁当侧妃,同日迎娶两房岂不美哉?”
凌驰摸着下巴冷笑:“等燕家丫头进了门,看我怎么收拾她兄长!”说着拂袖起身,“儿臣这就去见父皇!”
穿过九曲回廊,凌驰刚踏进御书房院门就撞见燕回时。
青年官员身着青缎官袍,腰间玉带映着日光,正在廊下候召。
“哟,这不是威风凛凛的燕大人么?”凌驰故意抬高声调,“方才在戏楼门口不是挺横么?这会儿倒学乖了?”
燕回时略一拱手:“六殿下。”
“现在磕三个响头赔罪,本殿或许能饶你一条狗命!”凌驰凑近他耳边,“否则等令妹进了皇子府,本皇子有的是招数折磨她!”
“六殿下确定要如此?”燕回时突然抬眸,漆黑的瞳仁像淬了冰。
“怕了?”凌驰得意地竖起食指,“捏死你比碾蚂蚁还容易,不过看在你办案还算利索…”
“要碾死谁啊?”苍老的声音从雕花门内传来。满头银丝的老太监佝偻着腰出来:“皇上传二位进殿。”
御书房里龙涎香缭绕,金丝楠木案几后坐着明黄身影。
皇帝正批着奏折,朱笔忽地一顿:“老六方才在外头嚷什么?”
凌驰后颈发凉,强笑道:“儿臣与燕大人玩笑呢。”
皇帝撂下笔,目光扫向始终垂首的燕回时:“燕卿平日三催四请都不肯进宫,今日倒是稀奇。”
“微臣斗胆向皇上讨样物件。”燕回时从袖中取出丝帕,“舍妹今日在朱雀街被恶仆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