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豪气。只是我于家家规森严,明令不得滥杀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之人。此等比试,恕难从命。”
“这有何难!”程家嫡长子嗤笑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马车周围的护卫,陡然提高声调,喊道:“你们这些人!跟着新昌县主不过才十天半月的光景,能有多少主仆情分?识相的就赶紧滚开!现在逃命,本少爷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们不死!”
就在这时,马车厚重的帘子猛地被掀开。
新昌县主沈嘉岁一步踏出,稳稳站在车辕之上。
山风吹拂着她的衣裙,她双目因愤怒而赤红,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两方人马的首领,声音清亮而充满怒火,响彻山谷:“程家!于家!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县主乃是皇上金口玉言亲封的新昌县主!尔等竟敢在此官道之上设伏拦截,意欲何为?难道是想造反不成!”
“哼!区区一个县主,算什么东西!”程家嫡长子面露不屑,眼神越过沈嘉岁,死死盯住那紧闭的车厢,“燕回时呢?让他滚出来!大难临头只会躲在女人身后当缩头乌龟,简直是个没种的孬货!”
“咳咳……”一阵压抑而虚弱的咳嗽声从车厢内传出,紧接着是燕回时那带着明显病气与疲惫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出:“我……如今不过一介庶人,对你们程家、于家皆无半分威胁。何苦要赶尽杀绝?”
“威胁?”程家嫡长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中杀机暴涨,厉声道:“你活着,就是最大的威胁!给我死来!”话音未落,他猛地一夹马腹,手中长剑寒光一闪,竟是不顾一切地策马直冲马车而来!
“快走!”沈嘉岁眼见对方悍然动手,心知再无转圜余地,立刻尖声下令!
她这一声令下,如同点燃了炸药的引信。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极度的混乱!
那些手无寸铁、本就惊惶不安的奴仆、杂役们,如同炸窝的蜂群,尖叫着四散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忠心护主的护卫们则试图保护着装载财物的马车箱笼且战且退,然而面对两倍于己、如狼似虎的精锐骑兵,他们的抵抗显得杯水车薪。
刀剑撞击声、惨叫声、马匹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混乱之中,受惊的马匹拖着空车或翻倒的箱笼横冲直撞,场面越发失控。
护卫们拼死杀开一条血路,最终只能勉强护住燕回时和沈嘉岁乘坐的主车,舍弃了大部分箱笼,仓皇地朝着南面相对薄弱的方向突围而去。
程家嫡长子见目标要逃,眼中戾气更盛,哪里肯放过,怒吼一声:“追!别让燕回时跑了!”
立刻率领麾下精锐,策马狂追,马蹄踏碎泥土,卷起漫天烟尘。
在他身后,于家二少爷勒马原地,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算计的弧度。
他望着程家嫡长子远去的背影,眼神轻蔑,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轻轻从齿缝间吐出两个字:“傻子。”随即,他好整以暇地挥了挥手,对手下命令道:“燕回时自有程大少去‘照料’,我们嘛……只需把这些‘无主’的财物,连车带箱,给我好好地‘请’回来便是了。”
他刻意加重“请”字,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