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叶漪凰沐浴过后,坐在梳妆镜前擦着自己的头发。·齐\盛_晓.说+徃- +庚+歆~最,哙!
光滑如水面的铜镜里,照着叶漪凰姣好的面容。
一张小巧精致的脸上,每一处都长得那么漂亮,完全没有多一分太满的意思,更像是造物者用心雕琢过的,最得意的作品。
她微微偏头,手里的帕子一点点擦过黑色的发丝,白皙的手指上带着薄薄的一层茧,那是常年习武留下的痕迹。
咕咚。
叶漪凰手一顿,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她看向窗外,果不其然,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叶漪凰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她完全不知道对方来了多久,在那里看了多久!
她反手扔出去一个胭脂盒,又一个转身坐到了床上,以最快的速度套上了外衫。
然而,那人已经翻窗进来了。
叶漪凰将将穿好衣裳,咬牙道:“滚出去!”
沈翎看着面前的女子,忽然抬手,叶漪凰瞬间戒备,却不想对方只是取下了脸上的面具。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叶漪凰微怔:“沈巡察?”
不过一瞬,她便再次肯定面前的人就是沈翎,语气更差了:“林主簿,假装别人就这么好玩儿?!”
沈翎不知为何,在听到这话时,他有一种叶漪凰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错觉。!看!书_屋-小*税*惘+ `勉.费\岳-黩/
他上前一步,叶漪凰枕头边的菜刀已经对上了他本人。
沈翎见状,面上露出一抹苦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不需要!”叶漪凰压低声音呵斥,“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我就看看。”沈翎想要上前,又像是怕叶漪凰真的把菜刀扔过来,在距离床两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你喜欢李景淳,他快要娶妻了,我知道你心里可能会不舒服,没有别的意思。”
叶漪凰气笑了:“你管你假装别人、半夜闯进我的屋子叫没有别的意思?林主簿,你爹娘生你的时候没教过你什么叫礼义廉耻吗!”
叶漪凰没想到,两年前沈翎对她的评价,还有还回去的一天。
但她的心情也并未因此就好起来。
她提起菜刀,指着那张看上去跟沈翎原本模样没有半点关系的脸:“滚出去!”
沈翎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无奈,他张了张嘴,又道:“好,那这个你收下。”
他又一次拿出那根银簪。
“这个比你手上的菜刀,好用一些。”
“不需要!滚!”
叶漪凰压低自己的声音,并不想让外面的青嬷嬷听到自己的声音。,j+c\h.h-h′h?..c¨o,m*
可偏生就是这样,越是不想要什么,越是来什么。
笃笃笃。
“盈姐儿睡了吗?”青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若是没睡老奴有些事得跟您商量。”
这一刻,叶漪凰无比庆幸青嬷嬷从不会仗着自己年龄大、资历深而擅自进入她的房间。
不然,她根本无法向青嬷嬷解释眼前的场景到底是怎么回事。
闭了闭眼,叶漪凰强压住内心翻涌的情绪道:“嬷嬷,我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
“好的好的,那盈姐儿你——”
青嬷嬷话没说完,屋子里便传来“咚”的一声,她一愣,着急问道:“盈姐儿?盈姐儿!你怎么了?”
拍门声急促中带着担忧,“盈姐儿?”
屋内,叶漪凰一把推开沈翎,咬牙站起身,一边朝着外面回了句没事:“不小心把凳子碰倒了。”
青嬷嬷等了一会儿,松了口气道:“那就好,盈姐儿你小心些。”
“我省得,嬷嬷你先去休息吧。”
听着嬷嬷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叶漪凰稍稍松了口气,在看到面前护着她的男人,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名为理智的线彻底断了。
“林主簿,你是不是有病!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已经说够了,我不想见到你,不想与你有任何交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可怜叶漪凰生在权贵之家,骂人也骂不出再难听的来。
沈翎却是微怔,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初盈生气的模样。
准确来说,每次看到他,初盈的心情都不会好。
可这一次的初盈,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