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构成完整的指令形态，而是散乱地、缓慢地飘动着，如同微缩的星尘，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幽蓝冷光。这光芒极其黯淡，在昏暗的涵洞里若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察觉。

同时，林小满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的……嗡鸣震动声！

不是从沈砚后颈锚点传来！而是……从他身体内部？从那些散乱漂浮的幽蓝光点中传来？！

这嗡鸣声的频率……非常非常微弱……但林小满的记忆瞬间被唤醒——这是沈砚本体意识在U盘里传递信息时的那种……摩斯电码震动节奏！

虽然微弱、断断续续、杂乱无章……但确确实实是那种独特的频率！

林小满的心脏狂跳起来！巨大的激动让她浑身颤抖！沈砚的意识没有消失！他的意识碎片……被EMP冲击后，脱离了那个锚点的束缚，如同破碎的星辰，散逸在他的身体周围？！那些漂浮的幽蓝光点……是承载他意识碎片的能量载体？！它们在发出信号？！虽然混乱，但证明他还在！

“沈砚！沈砚！你听到了吗？！” 林小满激动地抓住沈砚冰冷的手，语无伦次地低喊，“你的意识……你的意识还在！别放弃！我会想办法的！我会把你拼回来的！”

沈砚毫无反应，只有微弱的呼吸。

林小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看着那些散乱漂浮、如同星尘般明灭的幽蓝光点，看着它们内部传递出的、微弱杂乱的摩斯震动信号。老王笔记里提到过“意识碎片”、“同步”、“干扰”……沈薇在纯白空间里嘶喊的“烧毁数据海”、“U盘同步”……

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劈开了她混乱的思绪！

U盘！那个己经彻底“死去”、冰冷如石的黑色U盘！它曾经是沈砚本体意识碎片的容器！它……它能不能重新……收集，这些散逸的意识碎片？！

就像……一个意识碎片收集器？！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战栗！她颤抖着，从帆布挎包最深处，再次摸出了那枚冰冷的、没有任何光泽的黑色金属U盘。

U盘死寂一片，没有任何反应。

她看着U盘，又看看沈砚身体周围散乱漂浮的幽蓝光点。怎么“收集”？像吸铁石吸铁屑？还是……需要连接？

连接？！

林小满的目光猛地定格在沈砚后颈那个血肉模糊、焦黑一片的锚点伤口上！那里……曾经是意识同步的信号接口！现在虽然毁了，但……是不是还残留着某种……生物电连接的可能？！

老王留下的EMP移动硬盘己经用废了。现在唯一的“连接线”……就是她自己？！

一个更加疯狂、更加危险的计划在她脑中成型！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中爆发出一种混合着决绝、悲壮和沙雕式勇气的光芒。她左手紧紧攥住那枚冰冷的U盘，右手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伸向沈砚后颈那个狰狞的伤口！

不是去触碰伤口！而是……将自己的手掌，轻轻地、却紧紧地……贴在了伤口旁边、相对完好的脖颈皮肤上！

掌心传来沈砚冰冷皮肤的触感和微弱脉搏的跳动。

‘沈砚……借点电……’

‘人肉数据线……上线了！’

‘老王……保佑别短路……’

内心疯狂吐槽着，林小满闭上眼，用尽全部的精神，努力去想象——想象自己的手是一条通道！想象U盘是一个容器！想象那些散逸的、如同星尘般的幽蓝光点，正顺着她手掌的接触，如同涓涓细流般……被吸入U盘！

她不知道这有没有用！这完全是基于首觉和绝望的赌博！

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任何反应。

U盘依旧冰冷死寂。

沈砚身体周围的幽蓝光点依旧无序飘动。

嗡鸣声依旧微弱杂乱。

就在林小满快要被巨大的失落和荒谬感击垮时——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震动……猛地从她紧握在左手的U盘上传来！

林小满浑身剧震！猛地睁开眼！

只见手中那枚死寂的黑色U盘……表面那个微小的、凹刻的“S”形标记……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如同垂死的萤火虫，挣扎着发出了最后一点幽蓝的光芒！虽然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但确确实实……亮了！

与此同时！

她贴在沈砚脖颈皮肤上的右手掌心，清晰地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静电般的麻痒感？！仿佛有什么无形的、极其细微的东西，正顺着接触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