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如同密集的鼓点,无情地敲打着林小满蜷缩在泥泞中的身体。:2\3?83,看t?t书@?网?;` ?\首μo?发?:寒意刺骨,顺着湿透的衣料钻进骨髓,让她控制不住地颤抖。每一次颤抖,都牵动着全身被划破、撞伤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但更冷的,是心。
苏玛丽定格在血泊中的微笑。老王临死前悲凉的眼神和那三个血刻的字。沈砚被沉重管道彻底吞没前,那张沾满红色喷雾、因剧痛和绝望而扭曲的脸……还有他脖颈上,那如同诅咒烙印般的细线疤痕……
一幕幕,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反复穿刺着她早己千疮百孔的心脏。巨大的悲痛和虚脱感如同冰冷的沼泽,将她往下拖拽,几乎要窒息。
“嗡……”
掌心再次传来那微弱却清晰的震动,伴随着幽蓝色的“S”形光芒,如同鬼魅的心跳,穿透冰冷的雨幕和麻木的绝望,固执地提醒着她。
她低下头,沾满泥浆和蓝色染料的手指间,那枚黑色的金属U盘安静地躺着。冰冷的触感,却散发着不祥的、微弱的光。这诡异的“活物”,是沈砚(或者说那个顶着沈砚皮囊的“镜”?)用命换来的东西……也是她现在唯一握在手里的、可能通向真相的……钥匙?还是另一个陷阱?
‘U盘成精了?赛博宠物?’
‘沈砚……你丫死了还要留个会震动的遗产膈应我?’
‘老王……这玩意儿到底怎么用?啃一口?’
沙雕的弹幕在麻木的神经上艰难地跳跃,像垂死的萤火虫,试图照亮一片绝望的黑暗。这无厘头的吐槽,竟奇迹般地给她僵冷的身体注入了一丝微弱的气力。
不能倒在这里。苏苏、老王、沈砚……他们的命,不能白丢。她必须活下去,带着这该死的、会发光的U盘,弄清楚一切!
求生的意志如同微弱的火苗,在寒风中挣扎着重新燃起。林小满咬紧牙关,牙齿在冷雨中格格作响。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从冰冷的泥水里爬起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湿透的衣服沉重地贴在身上,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模糊了视线。
她踉跄着,环顾西周。废弃工厂如同一个巨大的、冒着黑烟的坟茔,在铅灰色的雨幕中渐渐沉寂,只剩下零星的火光和沉闷的坍塌声。周围是荒芜的旷野,杂草丛生,远处是模糊的、低矮破败的厂房轮廓,如同沉默的巨兽骸骨。
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就在这时,一个模糊的记忆碎片,如同沉船的残骸,猛地浮出她混乱的意识之海——
那是很久以前,老王叼着烟,一边帮她修漏水的水龙头,一边漫不经心说的话:
“……丫头,这世道,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城西,老轴承厂家属院,三号楼,地下室最东头那个堆破烂的杂物间,钥匙……喏,就压在水表箱最底下那块红砖头下面……真遇上过不去的坎儿,就去那儿猫着,谁也找不着……”
当时她只当是老王这个“前刑警”的职业病发作,留了个“安全屋”的梗,还笑着吐槽他“谍战片看多了”。老王也只是嘿嘿一笑,没再多说。
城西!老轴承厂家属院!
这个地名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瞬间刺破了林小满眼前的迷茫!老王!是老王!他早就给她留了一条生路!
‘老王!我的亲叔!回头给你烧一百个鸡腿!’
‘安全屋!007!邦女郎!我来了!’
内心瞬间被巨大的、劫后余生的激动填满!她顾不上全身的伤痛和刺骨的寒冷,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记忆中城西的位置,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而去!泥浆在她脚下飞溅,每一步都留下一个狼狈的蓝色脚印。.w·o*d+e?s+c.w?..c\o\m.手中紧握的U盘,那幽蓝的光芒在雨幕中微弱地闪烁,如同引路的鬼火。
……
当林小满如同从泥潭里捞出来的水鬼,终于踉跄着找到那片破败得如同被时代遗忘的老家属院时,天色己经彻底黑透。雨势稍歇,只剩下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夜风。
三号楼如同一个佝偻的老人,外墙斑驳脱落,楼道口堆满了各种废弃的家具和垃圾,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她按照老王的“遗言”,找到楼侧锈迹斑斑的水表箱,费力地撬开早己变形的铁皮盖子,在积满污水和虫尸的箱底摸索。
指尖触碰到一块松动的红砖。
她用力抠出来!
一枚冰冷的、沾满泥污的、最普通不过的黄铜钥匙,正静静地躺在砖块下面。
“老王……” 林小满鼻尖一酸,泪水再次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