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本能地向后急仰，动作快如鬼魅！那副金丝边眼镜被子弹带起的强劲气流瞬间掀飞，“啪嗒”一声轻响，掉落在脚下粘稠翻滚的污水中，瞬间被浑浊的泡沫吞没！他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平静面具，终于被这突如其来的致命袭击彻底撕碎！镜片后的眼睛在子弹擦过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掠过一丝林小满从未见过的、混合着惊愕、暴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锐利光芒！那光芒一闪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3·{8?看×?书&?网% ¤_无?D?错_@+内~:=容?

“跑——！！！”

一声嘶哑、破碎、却如同炸雷般充满了力量与决绝的爆喝，紧随着枪声，在子弹射来的方向、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轰然炸响！

是老王的声音！！！

虽然嘶哑变形，带着明显的痛苦喘息，但那独特的、如同砂纸摩擦的声线，林小满绝不会听错！

老王！他还活着！他在开枪！他在救她！就在这恶臭的下水道深处！

巨大的狂喜和希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击穿了林小满被恐惧冻结的身体！老王那声嘶力竭的“跑”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神经末梢，点燃了最后一丝求生的本能！

跑！！！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信任和本能在这一刻压倒了一切！林小满像一只被烙铁烫到的野兔，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老王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也顾不上看沈砚的情况，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与枪声和沈砚相反的方向——下水道更深、更黑暗、恶臭更加浓郁的前方，不顾一切地扑了出去！

“噗通！”

她的身体重重砸进冰冷刺骨、粘稠得如同泥沼的污水中！恶臭的污水瞬间没过大腿，冰冷刺骨的感觉让她浑身剧烈一颤，刺鼻的腐烂气味首冲天灵盖！但求生的意志让她根本感觉不到这些！她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在齐膝深、翻滚着不明漂浮物的污秽中拼命向前挣扎！每一次抬腿都带起哗啦啦的污水声和粘稠的阻力，像在胶水里跋涉。

“呃！”

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带着剧痛的闷哼！是沈砚！

紧接着，是“扑通”一声沉重的、仿佛重物倒地的闷响！砸在污水中，激起一片巨大的、令人心悸的水花声！伴随着几声短促而激烈的、肉体撞击管壁的闷响和痛苦的吸气声！

沈砚……中枪了？！还是被老王扑倒了？！

林小满的心猛地一抽！像被一只冰冷的铁爪狠狠攥住！巨大的冲击让她脚步一个踉跄，左脚绊在一块沉在水底的硬物上，整个人向前扑倒！

“噗！”恶臭的污水瞬间灌入她的口鼻！冰冷、粘稠、带着难以言喻的腐败味道！窒息感和极致的恶心让她眼前发黑，拼命挣扎着抬起头，剧烈地咳嗽呕吐！

“别回头！跑！一首跑！出口在前面！”老王嘶哑的吼声再次从后方黑暗的枪战方向传来，声音带着更重的喘息和某种金属（警棍？）撞击的激烈声响，显然陷入了殊死缠斗！“快走——！！别管我！拿好盒子！！快——！！”

那吼声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林小满心中那一丝本能的迟疑和回头看的冲动！对！不能停！老王在用命给她争取时间！盒子！Echo-7！老王拼死也要她带出去的东西！

她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弥漫开血腥味、污水的恶臭和自己呕吐物的酸腐，将所有的恐惧、担忧、泪水都强行咽了回去！她不再回头，像一头绝望的困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在粘稠冰冷的污水中奋力跋涉！每一次抬腿都无比艰难，带起哗啦啦的污水声，每一步都踏在冰冷和恶臭的地狱里！她甚至能感觉到口袋里的银盒，隔着湿透的布料，冰冷而坚硬地硌着她的大腿，像一块沉重的墓碑，也像唯一的希望。

前方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稠黑暗，只有手中那支苏玛丽给的、光线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手电，在剧烈晃动中勉强照亮脚下翻滚着污物、泡沫、甚至偶尔可见老鼠残骸的浑浊水面。光束所及，污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泛着油光的墨绿色。恶臭如同实质的墙壁，不断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身后，激烈的打斗声达到了白热化！沉闷的撞击声（拳头？警棍？）、肉体砸在管壁的闷响、沈砚压抑着怒火的低吼（“王建国！你找死！”）、老王粗重痛苦的喘息和搏命般的咆哮交织在一起，如同地狱的交响乐，在狭窄的管道内疯狂回荡、碰撞，每一次声响都敲打着林小满濒临崩溃的神经！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肺像破风箱一样嘶鸣，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烈的恶臭和火辣辣的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