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辙老弟,你未婚妻的祖父是我爸的好友,你和你未婚妻结婚,那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阿叔啊?”
刘辙跟老陈有一定年龄差距,因为赌城酒店的项目相交,联系自然频繁,老陈一直觉得刘辙才智过人,胸有沟壑,两人一直以同辈模式相处。
现在知道他矮自己一辈,不知道有多高兴,就想口头占他便宜。
刘辙倒是不介意,心情惬意,脾气很好,只笑骂了一句:“你想得美。”
知道刘辙又在都城成立了个海洋王国的项目,想投资进去分一杯羹,刘辙没给确切回应,这个项目他是想独资的,毕竟他现在手里有足够多的流动资金能支撑起来。
处理完一切,时间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他坐在沙发上,已经饿过了,品咂过来陈苑乔什么意思后,他更没心思进食了。
!平日里作息规律的她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回家,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不想回来见到他。
刘辙的脸逐渐阴沉,隐匿在黑暗里,眼底覆满了寒霜。亏他还满怀期待地等在家里,还在想带她去哪里共进晚餐,而她却躲得远远的,他就像个傻子一样等了她一个晚上!
满腔的怒火不知道何处发泄,刘辙倏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门“哐”地一声被大力关上,片刻不想留,仿佛这屋子里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在嘲笑他。
刘辙又回到了他原本的房子里,黑白灰的冷色调看起来格外冰冷,强大的空虚感浸透了他全身。
他沉默着洗澡,换上银灰色丝绸睡衣,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眠。好像重新回到这个空间,他就又掉进了那抽象让他慌乱的梦境。
一个长得像陈苑乔小时候的小女孩身穿红色骑装,骑在小矮马上,下巴微抬,神情倨傲,幼嫩的脸上隐隐透着英气,只看了他一眼就驾马远去。
而他缩在一个幼小的躯壳里,倾慕地望着火红的背影,期期艾艾:“阿娇姐……”
画面一转,原先那个贵妇人年轻了一些,端坐在他对面,他被另一个更加雍容华贵、颇有气势的女人抱在膝上,问他:
“彘儿想要留侯的孙女做妻子吗,还是其他前朝肱骨的嫡女?”女人用手指了指宫殿的其他宫婢,“又或者这些貌美宫人?”
刘辙感受到小小的他摇了摇头,“我想娶阿娇姐,倘若能娶她做妻子,我定当铸造一栋很大的金屋子给她住。”
再大一点,小小的人儿被封为太子,册封后没多久,他心心念念的阿娇姐真的被只给他做太子妃。
新婚当夜,刘辙看到那个他身穿正式又隆重的织金黑底红袍宫制婚服,走入洞房,见到阿娇一袭大红喜服坐在床上抬眼看他,黛眉红唇,眼波流转,面含羞怯。
刘辙仿佛能感同身受到他抑制不住的喜悦与满足。
直到梦境醒来,那种感觉都真切的残留在他脑里,催促着让他必须做点什么。
刘辙不打算坐以待毙,他掐点准时到那栋大厦楼下,停靠在旁边停车区,坐在车上时不时看一眼大门口出来的是否有熟悉的身影。
一连几天,他都跑空,刘辙又怎么会品不出是什么意思呢,陈苑乔还真是躲他躲得彻底。
他果断转动方向盘,大厦无非就那么几个出入口,她总归要出来的吧。
陈苑乔住在楚芙陪了一两天就恢复了回舞蹈室的作息,只不过落脚点还是在楚芙家。
她如往常地熟悉完舞蹈后,收拾东西回去,离开时透过大厦的落地玻璃窗下随意一瞥,竟看到那辆熟悉的辉腾。
陈苑乔瞳孔微缩,握紧包的肩带,走了另一个出口处,并做决定接下来几天也都这样做,只要他多跑空几次,就会放弃了吧。
今天她如先前几天一样走停车场的后门,一走出去,抬眼,正面对上那辆熟悉的车,她瞬间慌乱起来。
对上驾驶位上那双如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时,她登时身体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