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开他们的手，杨戬冷漠地扫一眼哪吒，错开他朝外面走去。

哪吒语气冷然：“你要去哪。”

“谁给你下了指令，我去找谁！”杨戬没有回头，脚步没有一步迟疑。

哪吒转过身，声音高扬：“事已至此，你去找他有什么用？难道那些死去的生灵就能回来吗？”

这句话让杨戬的脚步顿住了。

杨戬惨然一笑，是啊，灾难已经造成了，他哪怕把玉帝杀了，也换不回死去的性命了。

哪吒知道他在意什么，走上前，在他耳边悄悄的，“我没杀她。”

杨戬猛然侧目看哪吒。

“我真没杀她，我去到西海时，压根没见她踪影。”哪吒不敢百分百保证敖灵还活着，“也许是玉帝老儿狡猾，知道你我交情，怕我从中作梗，故意安排了别的将领把她带到别的地方……”最后的结果哪吒没说下去。

但就是这样的可能性，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给杨戬心中燃起了希望。

当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西海时，曾经富丽堂皇、奢金堆砌的龙宫早已断壁残垣、乌烟瘴气，化作一片废墟。

又去了敖灵未出嫁时的闺房，里面满目的混乱，放眼望去，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熟悉的身影。

哪吒在他身后，走上来，把手放在杨戬肩上，沉声道：“不用找了，玉帝的兵将不可能放过龙宫任何一处地方，势必赶尽杀绝，她确实不在龙宫。”

杨戬低垂着眼，鸦睫颤了颤。“可天兵放弃搜查的原因，恐怕是因为天地间再也搜寻不到一丝龙族的生息吧。”

他神色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哪吒就是知道他很难过，很痛苦，他的心恐怕也同这龙宫一样千疮百孔。

杨戬转身离开龙宫，飞身跃出海面，不再看一眼会让他伤心的西海。

直至数千年后，他都怀揣着一丝丝希望，期望能找到一点敖灵还在的痕迹。天道还是眷顾他的，让他找到了垚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