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这边,已经半年多了,文婷自从把他们接回来了后,好像忘记了一样,也没有再回来看看她自己的亲爸亲妈。+d\u,a¢n`q.i-n-g\s·i_.~o?r!g·
每次轮船停靠三界沱的时候,爸妈都要来江边趸船上看望若雷,若雷也每隔二十天也要回来看看爸妈。
熟悉的人知道若雷是女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文婷是儿媳。
公司办公大楼就在这一条街上,耳闻目睹,爸妈也看到轮船公司经营的困境,也知道了若雷俩人的为难。
妈妈来到这边以来就一直咳个不停,几乎从来就没有离过中药和西药。
也不知道妈妈在老家里好好的一个人,到了这边却成了病人。
爸妈嚷着要回去。可是文婷又不回来,若雷又做不了主。
"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多耍几个月吧!"听到了若雷的话他们也就不再嚷了。
文婷不回来,爸妈却越来越想他们的宝贝女儿,若雷也说过她好多回了,可是她总是说工作忙,走不开。
终于有一天,若雷忍不住跑到办事处售票窗口把她狠狠骂了一通。
文婷很委屈地流下了眼泪,"你只知道骂我,你若真有心,就应该把爸妈给我送到办事处来。"
若雷又回来了,爸妈很高兴地围着他说个不停。\鸿!特+晓*税~蛧′ _蕪\错~内′容¨
当他们知道了若雷要送他们去办事处见文婷,爸妈高兴得手舞足蹈。
"文婷买了梨的,快拿出来给雷雷吃。"妈妈一边咳着一边吩咐着爸爸。
爸爸笑着站起来,走到衣柜前够着从衣柜上的纸箱里拿出梨。
"怎么烂了呢?"爸爸拿出一个发现是烂的,再拿出一个也是烂的,接连拿出好几个也都是烂的。
"这梨买回来多久了?"若雷忍不住问。
"买回来大半个月了,是文婷托人带回来的,我们想你们回来了再拿出来一起吃。"爸爸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若雷站了起来,把那箱梨从衣柜上拿了下来,打开纸箱一看,一阵恶臭扑面而来,一箱梨全烂了,完全没有一个好的。
"天呀,这水果买回来就该吃的,哪里禁得住你们这么放的,全烂了,只有拿下去丢了。"
若雷说着抱着这一箱梨就要往楼下走。
妈妈艰难地咳着,脸上痛苦得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向爸爸挥着。
爸爸赶紧走过来拦住了若雷,"不忙丢,选选洗洗削削还可以吃的。"
这梨都烂成了这样还不让人丢了,若雷也没有办法,毕竟是爸妈,他也不能忤逆他们。~s,h!u·b`x!s`.?c.o-m?
他只有放下了那箱梨,任由着爸妈抱过去处理。
爸爸拿出了三个梨洗了洗,然后用小刀削去皮和烂了的孔洞。
"这还没有完全烂掉,还可以吃的。"说完就递给若雷和妈妈各一个,自己先自顾自地吃起来。
妈妈接过梨也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两个人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说着"好吃"。
若雷也受到了爸妈的感染,也把梨送到口咬了一小口。
那满口的香,满口的汁,满口的甜,到处乱窜,这太舒服了。他忍不住也大口地吃了起来。
那个年代,有饭吃就不错了,有谁还成天有水果吃?
这梨虽然烂了些孔洞,削削吃着还满口香甜生津。
爸爸又笑着给每人削了一个,直吃得三个人直打饱嗝。
快中午的时候,12#轮船上的几个同事来串门,爸爸又削了几个梨给他们递了过去。
几个人也直呼好吃,爸爸又要拿着梨给他们削,他们马上站了起来就要告辞。
若雷把他们送到了楼下,再聊了一会天就目送着他们离开。
午饭后大家都小睡了一会儿,爸爸拿出一个梨削了起来,梨烂的很快,爸爸是在和梨赛跑,要在它们全部烂掉之前把它消灭掉。
他把梨削好后递给若雷,若雷一见到了梨就马上打了一个响嗝。他的肠胃直到咽喉和嘴里鼻里,全都冒着烂梨味。
梨虽好吃,也不能不受控制地一个劲儿地吃个不停。
若雷一手捂着肚皮,一手捂着嘴,摇了摇头,"我浑身都是烂苹果味,不能再吃了。"
妈妈吃了两个梨后咳得不再那么厉害了,她一直闲不住,不停地在屋子里做这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