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深处,尘埃落定,血腥味混合着石粉和草灰的气息,怪异而刺鼻。*0-0?小~税!网~ ¢更¨薪_嶵`全^
洞外,玄黄圣殿意志溃散的余威犹在,天空灰暗,狂风呜咽,仿佛在哀悼那狼狈逃窜的天道威严。
柳清霜背靠冰凉石壁,金瞳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目光死死锁定在身旁酣睡的身影上。师兄王六,呼吸均匀悠长,仿佛刚才那足以让真仙陨落、让天道震怒的灭世之劫,不过是扰人清梦的几声蚊蝇嗡鸣。他翻了个身,面朝洞口,青衫下摆随意搭在沾染污秽的地面,睡得毫无防备,甚至带着一丝被吵醒后的不满蹙眉。
“野猫…叫丧…”他含混的嘟囔声在死寂的山洞中格外清晰。
柳清霜:“……”
她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玄黄圣殿…野猫?那差点将他们连同整座山脉抹去的无上意志…是野猫叫丧?荒谬感如同冰水,浇灭了劫后余生的心悸,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敬畏。师兄的层次,早已超出了她能理解的范畴。那根草叶,那个翻身,那随意的一挥手…是巧合?还是…深不可测到足以玩弄天道于股掌之间?
她的目光下意识扫过洞口那撮混在血污泥垢里的焦黑草灰。此刻再看,这不起眼的污秽之物,竟仿佛散发着令天地都为之惊惧的气息。
就在这时,山洞角落传来一声极其微弱、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呻吟。
是那个被王六用石蛋塞住喉咙的紫袍修士!
他还没死透!
之前被混战碎石波及,又被玄黄圣使和圣殿意志的威压反复碾压,早已是油尽灯枯,全靠化神修士顽强的生命力吊着最后一口气,加上嘴里那颗诡异石蛋散逸出的微弱冰凉气息护住心脉。¨比~奇?中!雯*徃¢ ,勉^肺\粤′黩?此刻威压散去,他竟挣扎着恢复了一丝意识。
他仅存的左眼勉强睁开一条缝隙,浑浊的瞳孔映出洞内的狼藉——同门化神修士嵌在石壁里融化大半的残骸、满地血肉模糊的碎块、以及…洞口那撮让他灵魂深处都感到莫名战栗的焦黑草灰。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山洞深处,那个安然酣睡的青衫身影,以及旁边那位气息深不可测、金瞳冰冷的银发少女。
恐惧、怨毒、难以置信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他!是这两人!是这青衫人!用那颗该死的石头堵住了他的嘴,毁了他的修为,让他像条濒死的野狗一样躺在这里,目睹了同门惨死,甚至…似乎还引来了更恐怖的东西!
他想嘶吼,想诅咒,但喉咙被石蛋死死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如同濒死的鱼,微弱地抽搐着。嘴里的石蛋似乎感应到他剧烈的情绪波动和濒死的绝望,表面那道暗金色纹路再次亮起,比之前更清晰一分,一股冰冷、粘稠、带着奇异秩序感的能量如同跗骨之蛆,悄然加速向他残破的经脉和识海侵蚀。这不再是保护,更像是…某种缓慢的寄生与同化。
柳清霜金瞳微凝,注意到了紫袍修士的异动和那颗石蛋的细微变化。袖中混沌祖碑传来一丝警惕的嗡鸣,碑体上那道暗金纹路也微微发烫,似乎对石蛋散发的同源却更显诡异的力量产生了排斥。
她下意识地看向王六,想询问是否处理掉这个隐患。
然而,就在她目光转过去的刹那——
异变陡生!
酣睡中的王六,似乎觉得背靠的石壁有些硌人,无意识地又扭动了一下身体,调整睡姿。他的一条腿随意地伸展开来,好巧不巧,脚尖正好轻轻踢到了……之前被他随意丢在脚边、那块从药王谷禁地带出来的、记载着“太初之门”和“混沌核心”秘闻的古老玉简碎片!
那玉简碎片早已黯淡无光,如同凡石。-比·奇?中-蚊-枉? /蕪,错.内\容`
可就在王六脚尖触碰到的瞬间!
嗡!!!
玉简碎片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不再是之前的氤氲白光,而是深邃、浩瀚、仿佛蕴藏宇宙本源的混沌青光!无数细密玄奥的上古符文如同活物般从碎片中喷薄而出,瞬间充斥了整个山洞!
与此同时,王六体内那沉寂如同古井的混沌元婴,仿佛受到了这光芒和符文的牵引,竟自行睁开了双眼!
那双元婴之眼,深邃如渊,平静无波。但就在睁眼的刹那——
轰隆隆隆!!!
整个玄黄大世界,无论是刚刚恢复平静的坠星山脉,还是亿万里之外的其他角落,所有修为达到一定境界的存在,心头都毫无征兆地响起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世界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