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寒渊。¨看¨书′君. ¨追′最·薪¢蟑*截`
名字里带个“渊”,却并非深埋地底。
它横亘在坠星海尽头,像一道被天斧劈出的巨大裂口,斜斜地插入灰暗的天穹。墨蓝色的冰层覆盖着一切,陡峭、嶙峋,闪烁着死寂的光。比坠星海更刺骨、带着腐朽灵魂味道的寒风,如同亿万把冰刀,永不停歇地刮削着冰壁,发出尖锐凄厉的呜咽。
这里没有光,只有冰层深处偶尔泛起的、如同垂死巨兽眼眸的惨绿磷火,映照着永恒的幽暗。
寒渊深处,一座由整块亿万年不化玄冰掏凿而成的巨大宫殿,森然矗立。宫殿深处,并非金碧辉煌,而是铺满了某种巨大生物的惨白骸骨。幽幽的绿色鬼火在颅骨的眼窝中跳跃,将殿内映照得一片森然。
殿中央,一张巨大的冰晶王座,覆盖着某种暗紫色、仿佛仍在蠕动的兽皮。
王座上,斜倚着一个身影。
墨玄冥。
他穿着一身仿佛与幽暗融为一体的墨色长袍,袍角隐有扭曲的符文流淌,如同活物。面容异常年轻,甚至带着几分阴柔的俊美,只是那双眼睛,狭长而深邃,瞳孔是纯粹的、吸收一切光线的漆黑,看不到一丝眼白,如同通往九幽最深处的裂缝。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正百无聊赖地捻着一枚冰晶雕琢的酒杯,杯中是粘稠如血、散发着刺鼻腥甜气息的“九幽魂醪”。
阶下,两排气息阴冷、穿着漆黑骨甲的卫士,如同冰雕般纹丝不动,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透出非人的冰冷。
一个穿着破烂皮袄、瑟瑟发抖的探哨匍匐在冰冷的骨屑地面上,声音因恐惧而变形:“城…城主!坠星海…坠星海那边出大事了!”
墨玄冥眼皮都懒得抬,指尖摩挲着冰冷的杯壁,声音带着一种浸透骨髓的慵懒与漠然,仿佛在谈论蝼蚁的死活:“哦?是那群柳家的虫子,终于被海里的老东西啃干净了?还是又有什么不开眼的‘大能’,想来我这寒渊挖点‘特产’?”
“不…不是!”探哨头埋得更低,几乎要钻进骨屑里,“是…是海!坠星海…它…它先是像镜子一样被冻住了!然后发了疯要吞天!最后…最后又…又安静得像个死盆子!属下…属下亲眼看见,有一男一女,踩着那冻住的海面,走到海心,丢下根烂木头,然后就…就朝咱们这边来了!那木头掉下去的地方,多…多了个漩涡,海就彻底老实了!”
“嗯?”墨玄冥捻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顿,那双纯黑的瞳孔,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如同深渊泛起一丝涟漪,“踩海?定海?丢根烂木头?”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冰冷而邪异,带着浓浓的兴味和一丝居高临下的玩味,“呵…有点意思。看来是来了两个…玩具?”
他放下酒杯,苍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覆盖兽皮的冰晶扶手,发出空洞的“嗒、嗒”声。
“多久没遇到敢在我‘九幽寒渊’门口玩水的‘玩具’了?”他微微歪头,纯黑的瞳孔扫过殿内森然的骸骨装饰,“去,把‘寒渊卫’的冰傀放出去一半。¢u~s^i-p′m~a*x!.¨c¨o+m?请我们的‘客人’,来本座这‘万魂殿’坐坐。记住,”他声音陡然转冷,如同九幽吹出的阴风,“要‘完整’地请来。本座想看看,什么样的玩具,能玩出定海的花样。”
“是!”阶下两名卫士眼中幽光一闪,身影如同墨色烟雾般融入殿内的阴影,消失不见。只留下那探哨还在原地抖如筛糠。
墨玄冥重新端起酒杯,猩红的“魂醪”映着他苍白阴柔的脸和纯黑的眼。
“踩海定渊?呵…”他低低地笑出声,声音在空旷阴森的殿内回荡,带着一种猫戏老鼠的残忍期待,“希望你们…骨头够硬,能多玩一会儿。”
寒渊的边缘,如同巨兽狰狞的冰牙,犬牙交错地刺向灰暗的天穹。
王六和柳清霜站在一片相对平缓的黑色冰面上。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墨蓝冰渊,寒风裹挟着细碎的冰屑,如同刀子般切割着空气,发出鬼哭般的尖啸。温度低得足以瞬间冻结凡俗生灵的血液。
“风大。”王六缩了缩脖子,把手拢在袖子里,下意识地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指。动作朴实无华,就是普通人冷了的自然反应。
呼——!
就在他指尖搓动的刹那,一股无形的、仿佛源自混沌初开第一缕摩擦生热的“元始暖意”,骤然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嗤嗤嗤!
他们脚下那片坚硬如玄铁的黑色冰面,毫无征兆地腾起大片大片浓稠如墨的白雾!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