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晨露还未散尽,魏璎宁己经站在梅树下。`p-i?n?g′f/a`n+w`x`w_.!c+o`m*她今日换了件淡青色衫子,衣领和袖口绣着细密的缠枝纹,发间簪一朵新摘的白梅,在满园姹紫嫣红中反倒格外醒目。这身打扮既不逾矩,又恰到好处地衬出她纤细的腰肢和雪白的颈子。
"魏姑娘好雅兴。"
富察傅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她正"专心"地将一朵梅花别在襟前。手一抖,花朵飘然落地,在青石板上滚了几滚,停在他靴边。
"傅恒大人。"她慌忙行礼,耳尖泛起薄红,像是被人撞破了什么秘密,"您...您怎么在这里?"
富察傅恒弯腰拾起那朵梅花,指尖沾了些许晨露:"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他将花递还给她,目光落在她发间的银钗上,"姑娘住得可还习惯?"
魏璎宁接过花,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托大人的福..."话未说完便咬住下唇,像是意识到失言般低下头。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比首白的感激更让人心生怜惜。
富察傅恒看着她发间轻颤的银钗,忽然道:"你很像一个人。"
魏璎宁心头一跳,面上却露出茫然之色:"大人?"
"没什么。"富察傅恒移开视线,语气恢复了往日的疏离,"你妹妹近日可好?"
"璎珞顽劣,让大人见笑了。?8\8`d,u^s_h*u+w+a`n\g~._c,o.m!"她苦笑道,眼下的泪痣在晨光中格外明显,"昨日还打翻了贵妃娘娘的胭脂..."
富察傅恒突然抬手,从她发间取下一片花瓣:"小心些。"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难得的温和,"宫里不比外头。"
魏璎宁怔怔地看着他指尖的花瓣,眼眶突然红了:"大人...为何对奴婢这般好?"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字字清晰。
富察傅恒的手顿在半空,似是被问住了。远处传来脚步声,他迅速收回手:"明日午时,我在文渊阁当值。"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唯有耳根处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泄露了方才的失态。
魏璎宁望着他的背影,轻轻捻碎手中的白梅。花汁染红指尖,像极了那日帕上的朱砂。她知道,这位富察家的公子,己经记住了她的眼泪。
午后的绣坊闷热难当。魏璎宁坐在窗边,借着天光绣着一方帕子。帕上是并蒂莲的图样,花蕊处用金线绣了个极小的"恒"字,需得对着光才能看清。她绣得很慢,每一针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
"这花样是谁绣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绣娘们纷纷跪地。乾隆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中正拿着魏璎宁"遗漏"在绣架上的香囊。那香囊上绣着蝶恋花,蝴蝶的翅膀却是用金线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纹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
"回皇上,是...是奴婢。"魏璎宁跪伏在地,声音发颤,肩膀微微耸动,像只受惊的小兽。
乾隆走近几步,明黄色靴尖停在她眼前:"抬头。"
她缓缓仰脸,阳光正好照在左眼下的泪痣上。那颗痣生得极妙,衬着雪肤,像一滴永远落不下的泪。她的眼睛很亮,却又带着几分怯意,让人想起林间初生的小鹿。
"你叫..."
"奴婢魏璎宁,魏璎珞的...姐姐。"她适时地哽咽了一下,睫毛轻颤,"奴婢愚钝,污了皇上的眼。"
乾隆眸色转深,目光在她泪痣上停留了片刻:"香囊绣得不错。"意味深长地说,"明日送到养心殿来。"
待皇帝离去,绣坊里顿时炸开了锅。魏璎宁瑟缩在角落,像只受惊的兔子,却在无人处轻轻抚过香囊里藏着的东西——一撮特制的香料,是她用梅花、薄荷和极少量龙涎香调配的,闻久了会让人心神放松,却不留痕迹。
暮色西合时,魏璎宁"偶然"路过了和亲王弘昼常去的荷塘。她装作没看见凉亭里的人,独自站在岸边,将白日绣的帕子浸入水中。帕子上的金线遇水后,在夕阳下折射出奇异的光彩,像是一池碎金。
"有意思。"
弘昼不知何时己经站在她身后,手中折扇挑起她的下巴:"这绣工,本王还是第一次见。"
魏璎宁惊慌后退,却"不小心"踩到裙角向后倒去。弘昼一把揽住她的腰,却见她迅速挣脱,跪地行礼:"王爷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那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丝倔强。
"起来。"弘昼眯起眼,目光锐利如刀,"这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