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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寒潭下的铁棺

刺骨的寒风如同怨魂的呜咽,在犬牙交错的冰棱迷宫深处盘旋,将最后一丝天光也吞噬殆尽。,x/l.l¨w.x^.+c~o+m.废弃矿洞的入口,被一块因雪崩而半倾覆的巨大冰川岩堵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条狭窄、湿滑、向下倾斜的缝隙,勉强容人佝偻着身体钻入。洞内弥漫着浓重的、混合着铁锈、腐朽木材和万年寒冰的刺鼻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冰冷的刀片,割得肺腑生疼。

残存的三十多名血灵军残兵,如同被驱赶进绝境的困兽,瑟缩在靠近入口处一片相对平坦的冰面上。火把的光芒在狭小的空间里跳跃,映照着他们一张张冻得青紫、布满血污和绝望的脸。疲惫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垮了他们的脊梁,许多人甚至无力坐下,只能靠着冰冷的洞壁喘息,每一次咳嗽都带出血沫,在冰面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暗红。沉默像瘟疫般蔓延,只有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和压抑的呻吟在死寂中回荡。

涵婓站在人群前方,背对着众人,面朝着矿洞幽暗的深处。他那头标志性的白发,在跳跃的火光下失去了往日的张扬,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几缕发梢凝结着细小的冰珠。他身上那件早已看不出原色的衣袍,在左肩处被撕裂了一道大口子,边缘被暗红色的冰晶冻结,隐约可见下方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翻卷,边缘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那是玄甲“断指救主”时,刺客淬毒剑锋留下的余毒,正缓慢而恶毒地侵蚀着他的血肉和灵力。伤口传来的阵阵麻痹与剧痛交织的抽痛,让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但他挺直的脊背却未曾有半分弯曲,如同插在这冰窟绝地中的一杆染血标枪。

帝君兽庞大的身躯无法挤入狭窄的入口,只能守在外面那条幽深的冰隙中。它覆盖着暗银鳞甲的躯体紧贴着堵门的冰川岩,幽蓝的魂火如同两盏不灭的鬼灯,穿透岩石的缝隙,警惕地扫视着外面风雪肆虐的世界。低沉的、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咆哮,不时从它喉咙深处滚出,如同闷雷在冰隙中回荡,警告着可能靠近的威胁。每一次咆哮,都伴随着它沉重而压抑的呼吸,新生的暗银鳞甲在幽暗中闪烁着冷硬的光泽,鳞片边缘偶尔会因肌肉的紧绷而微微翘起,渗出几丝淡金色的血液,旋即被极寒冻结。它的状态并不好,强行撞碎石刺和驮着涵婓亡命奔逃消耗了太多本源,幽冥血契带来的冰冷死寂感似乎也因环境的恶劣而更加沉重。

玄甲靠在一块较为突出的冰岩上,断腕处被破烂的衣襟紧紧包裹,只露出一点暗红色的、冻硬的布头。他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闭着眼睛,似乎因失血和剧痛而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搀扶他的年轻亲卫小七,此刻蜷缩在他脚边,身上裹着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同样破烂的皮袄,身体不住地颤抖,牙关紧咬,灰败的脸上透着濒死的青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拉风箱般的杂音。

一名负责警戒的老兵,拖着一条几乎被冻僵的伤腿,艰难地挪到涵婓身后,声音嘶哑而沉重:“统帅…外面…风雪太大,暂时…没发现追兵踪迹。但这矿洞…太深了,寒气…侵骨,兄弟们…撑不了多久…”

涵婓没有回头,冰冷的目光依旧凝视着矿洞深处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神识如同无形的触须,谨慎地向内延伸探查。除了更深的寒冷和死寂,似乎并无活物气息。但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幽冥血契深处的悸动,却在他识海中如同细微的涟漪般扩散开来,带着一种…对“同类”腐朽气息的模糊感应。

“生火,取暖。” 涵婓的声音低沉响起,打破了洞内压抑的沉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收集所有能烧的东西。”

残兵们如同被注入了一丝微弱的活力,挣扎着行动起来。破损的盾牌木衬、断裂的兵器木柄、甚至是从尸体上剥下的、浸透了血污的皮甲碎片,都被投入火堆。潮湿的燃料在火焰中噼啪作响,散发出难闻的焦糊味和更浓的腥臭,但那一小簇跳跃的橘黄色火焰,终究带来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和微弱的光明,驱散着一点绝望的阴霾。

就在众人围着火堆,贪婪地汲取着那点可怜的温度时,一直守在洞外的帝君兽,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尖锐、充满了警告和暴戾的咆哮!这咆哮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带着撕裂灵魂般的穿透力,震得整个矿洞顶部的冰棱簌簌坠落!

“敌袭?!” 所有残兵瞬间弹起,武器出鞘,惊恐地望向被堵死的入口。?l^u\o¨l.a\b+o*o+k′.¨c!o^m?

涵婓眼神一厉,身形瞬间出现在入口缝隙处,强大的神识透过岩石缝隙汹涌而出!然而,外面冰隙之中,除了更加狂暴的风雪,并无追兵的身影!只有帝君兽庞大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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