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草原浸染成黛紫色,胤禩独自骑在高坡上,望着远处两匹并行的马。!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若曦仰头浅笑的模样,与胤禵俯身靠近的姿态,朦胧中惊起胤禩记忆深处那年在若兰阁中的初见,那时的若曦也是这般笑着,慌乱的行礼。
喉结狠狠滚动,胤禩攥紧缰绳的指节泛白。马不安地刨着蹄子,他却恍若未觉。自胤禛醉心农事,每日扛着锄头在圆明园侍弄庄稼,可如今看着胤禵在政务和军事上崭露头角,又得康熙钦点,这般恩宠如同一记重锤,敲醒了他心底的警惕。"十西弟若是再得势......" 他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局势恐怕......"
夜风卷起他大氅的下摆,远处传来若曦清脆的笑声。胤禩猛地勒转马头,马蹄声渐远,他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第二日清晨,御帐内弥漫着酥油茶的香气。胤禩身着素色常服,跪在康熙身前时,眼底还残留着未消的疲惫:"皇阿玛,明日是额娘忌日......"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儿臣想去祭奠。"
康熙握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目光掠过儿子苍白的脸色。良妃去世这两年,胤禩每年此时都要来请旨,风雨无阻。
"去吧。" 康熙叹了口气,茶盏轻叩案几发出闷响,"多陪你额娘说说话......。"
待胤禩退出帐外,康熙的神色陡然变冷,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森然:"若曦,你说...... 这老八到底像谁?"
正端着茶盘的若曦闻言,心跳如擂鼓:"万岁爷。。"
"良妃温柔和顺,从不争宠。可老八却偏偏野心勃勃,满朝文武半数与他往来密切。" 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良妃娘娘出身低微,生前常遭人非议,胤禩是想证明,即便生母身份不高,他也能出人头地。久而久之对尊严的维护,便成了对权力的渴求。
康熙又何尝不知这些?他只是最不愿承认的答案。
"老八以为拉拢朝臣就能坐稳储位,却忘了......" 他的声音陡然放冷,"这天下,终究是朕说了算。*x-i,n_x¨s¨c+m,s^.¢c\o′m\"
几日后,草原的夜幕如泼墨般笼罩西野,篝火堆在风中腾起丈高火焰,将御帐外的牛皮宴席映得忽明忽暗。烤全羊的香气混着马奶酒的醇厚在空气中弥漫,蒙古乐师的马头琴声与众人的欢声笑语交织,却在一份加急送来的铁笼子呈到康熙案前时戛然而止。
"这便是老八送来的东西?" 康熙捏着鎏金托盘的手青筋暴起,托盘里蜷缩着一只骨瘦如柴的海东青,原本锐利的鹰眼蒙着层白翳,尾羽凌乱地沾着暗红血渍,"朕让他祭奠良妃,他却送来将死之禽?" 康熙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案上的杯嗡嗡作响。
若曦站在龙椅侧后方,前世的记忆缠绕上来,同样的夜宴,同样垂死的海东青,同样暴怒的帝王。
抬眼望去,胤禩的贴身太监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额角磕出血痕:"回、回皇上,这海东青一早还好好的......"
"住口!" 康熙猛然挥袖,托盘 "哐当" 砸在青砖上,海东青发出一声凄厉哀鸣,"辛者库贱奴所生,果然上不得台面!" 目光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阿哥们,眸光如淬了毒的箭矢,"送垂死之鹰,是咒朕命不久矣?!"
"皇阿玛!" 胤禵突然越众而出,"八哥素来谨慎,定是途中照料不周......"
"给朕闭嘴!" 康熙抄起案上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瓷片飞溅到胤禵脚边,"收起你那套水泊梁山的做派!老八的心思,以为朕看不穿?!" 康熙剧烈起伏的胸膛将龙袍上的金线蟒纹绷得扭曲,"结党营私、妄议朝政,如今竟敢诅咒朕!"
若曦看着胤禵僵在原地的身影,再望向其他阿哥各异的神情,这一幕与前世分毫不差,康熙的雷霆之怒,还有那只海东青,正在众人注视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传朕旨意!" 康熙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众人心上,"八阿哥胤禩,着即革去王爵!"
"皇阿玛!" 胤禵还要上前,却被若曦微微摇头而止住。}??3£?#8`?>看?°~书%¢3网 ?已@*发,)?布,最£新~¥¢章t节?若曦望着这场景,她终于明白,康熙早己将这枚 "棋子" 算进棋局。八爷在前朝的势力如日中天,而胤禵的锋芒渐露被康熙看中,这是要以最狠厉的手段,斩断所有可能威胁到胤禵的枝蔓,原来一早康熙就是属意十西继位的。
夜宴不欢而散,若曦随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