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最后的抵抗者被彻底淹没在血色的浪潮中。.q!i`s`h′e\n/x·s..!c,o_m·刀光闪落,残肢抛飞,最后的咆哮与惨嚎迅速被风雪和胜利的呐喊吞噬。
整个断后战场,除了呼啸的寒风卷动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只剩下北疆军将士粗重如牛般的喘息和那劫后余生、带着无尽悲愤与狂喜的嘶吼!
“赢了……我们赢了!”
一个满脸血污、丢了一条胳膊的老兵,噗通一声跪倒在血泥里,用仅存的右手死死抓着染血的冻土,仰天发出狼嚎般的哭喊,眼泪混合着血水滚落。
“侯爷!侯爷威武!北疆!万胜!”
另一个年轻士兵拄着折断的长枪,胸膛剧烈起伏,嘶哑的喉咙里爆发出竭尽全力的呐喊。
“万胜!”
“血狼侯!万胜!”
“北疆!万胜!”
如同星星之火瞬间燎原!
从断后的战场核心,到后方疲惫却激动得浑身颤抖的预备队,再到巍峨耸立、见证了这一切惨烈与荣耀的苍狼城墙头!
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咆哮声、哭泣声,汇聚成一股足以撕裂苍穹的洪流,冲散了漫天风雪,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那是劫后余生的狂喜!是血仇得报的宣泄!更是对一个名字——秦烈,发自灵魂最深处的崇敬与呐喊!
“追!别让狼崽子喘过气!”
林风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血污,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微\趣,小^说+网_ ^无′错.内¨容*他根本来不及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目光死死锁定了草原溃兵逃遁的方向。
“烈风营!还能喘气的!跟我追!”
“磐石营的弟兄!别让烈风营抢了头功!”
“杀!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一个不留!”
刚刚经历完血战的北疆军,如同不知疲倦的狼群,爆发出最后的、也是最凶残的追击力量!
在林风等将领的带领下,如同驱赶羊群般,朝着漫山遍野、丢盔弃甲、彻底失去组织的草原溃兵扑杀过去!
兵败如山倒!
失去了王旗的指引,失去了指挥的协调,更失去了战斗的勇气,草原溃兵彻底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他们在风雪中漫无目的地奔逃,互相践踏,哭爹喊娘。冰冷的寒风灌入肺腑,冻僵了手脚,更冻僵了灵魂。
身后,是如同索命恶鬼般紧追不舍、毫不留情的北疆军!
刀光闪烁,箭矢如雨,每一次呐喊声的迫近,都意味着死亡的降临!
风雪依旧肆虐,卷动着漫天飞舞的雪片和浓烈的血腥。_k!a!n`s,h_u+a?p.p?.¨n`e?t?苍狼城外广袤的雪原,此刻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屠宰场!
北疆军将士们红着眼睛,追亡逐北,用冰冷的刀锋收割着敌人的性命,宣泄着积压了数月的血海深仇!
“饶命!投降!我们投降!”
有草原骑兵彻底崩溃,滚下马背,跪在雪地里,涕泪横流地高举双手。
回应他们的,往往是毫不留情的刀锋。
“跟他们拼了!” 也有悍勇的草原战士绝望反扑。
迎接他们的,是更疯狂的围杀和长矛的攒刺。
溃败!一场彻头彻尾、血腥无比的大溃败!
金色的王旗狼狈遁走,留下的,是漫山遍野倒毙的草原战士尸体,是丢弃如垃圾般的盔甲、兵器和冻僵的战马,是染红了整片雪原、在严寒中迅速凝结成冰的粘稠血浆!
当林风终于将手中那柄夺来的金狼卫弯刀,狠狠劈下最后一名负隅顽抗的断后金狼卫百夫长的头颅时,他拄着刀,剧烈地喘息着。
环顾四周,除了呼啸的风雪和遍地的尸骸,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着的敌人。远处,只有零星的追杀呐喊还在风雪中隐隐传来。
结束了。
持续数月,让整个北疆大地在血与火中煎熬,让无数英魂埋骨雪原的北疆保卫战,终于……以一场辉煌而惨烈的大捷,落下了帷幕!
“侯爷!” 林风猛地转身,再也顾不上其他,连滚带爬地扑向那片被亲卫用身体死死护住的区域。他的心跳得如同擂鼓,恐惧和希冀交织,几乎要冲破胸膛。
担架之上,秦烈静静地躺着。那身玄黑色的镇北侯战袍早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脸色苍白如雪,嘴唇干裂发紫,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胸前恐怖的伤口虽然被阿依娜留下的特效金疮药和亲兵撕下的衣襟草草包扎,但依旧有暗红色的血渍在不断渗出,染红了担架下的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