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山脉的巍峨轮廓在身后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北疆特有的、带着粗粝沙尘气息的风。.齐_盛.暁!税`蛧¨ /免¢废\越,犊~
通往苍狼城的官道在秋日的阳光下延伸,两旁是无垠的枯黄草场,偶尔可见耐寒的灌木丛顽强地伸展着枝桠。秦烈一行人的队伍比来时庞大了许多,也沉重了许多。
马车轮毂碾过坚硬的路面,发出单调的吱呀声。车厢内,秦烈背靠着软垫,脸色依旧带着失血后的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锐利沉静。
左肩和后腰的伤口被阿依娜用新调配的药膏仔细处理过,缠上了干净的绷带,虽然依旧隐隐作痛,蚀骨之毒的阴寒麻木感也被暂时压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他闭目调息,体内《龙象霸体诀》的暖流如同温顺的溪水,缓缓流淌,滋养着受损的经脉和血肉,一丝丝微弱却坚韧的气血之力正在重新凝聚。
阿依娜坐在他对面,正小心地将几株在沿途采到的、带着露珠的草药分类整理,放入药囊。
她同样疲惫,连续施救和赶路耗损巨大,但那双碧绿的眼眸却亮晶晶的,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期冀。星辰晶核被林风用特制的隔绝气息的厚布包裹,牢牢绑在胸前,沉甸甸的,如同他们此行的战果与责任。
林风拄着一根临时削制的硬木拐杖,一瘸一拐地跟在马车旁。他的腿伤不轻,骨头虽然接上了,但短时间内无法发力。
即便如此,他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仅存的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鹰隼般警惕地扫视着道路两旁的荒野。
柱子躺在另一辆简陋的板车上,断臂处裹得严严实实,还在昏睡,脸色蜡黄。
铁头和其他几名受伤的烈风营兄弟相互搀扶着,沉默地行走,每一步都带着伤痛,却无人抱怨。
牺牲同伴的悲恸压在每个人心头,但活着的人,必须带着逝者的那一份,继续走下去。
“侯爷,” 石头策马从队伍前方小跑回来,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警惕,“前面五里,官道岔路口,又有人拦路。”
秦烈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无波:“多少人?什么路数?”
“七八个,看着不像劫道的。”
石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老有少,带着包袱行李,风尘仆仆的,领头的是个缺了条胳膊的中年汉子,眼神挺凶悍。他们指名…要见侯爷您。”
又来了。这已经是离开苍云山脉范围后,遇到的第三波了。^y¢e`x,i?a′k-e·.?c!o^m¨
“知道了。保持警戒,放他们过来。” 秦烈声音平淡。
队伍在岔路口停下。
果然,七八个形容各异的人早已等候在此。领头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独臂汉子,身材魁梧,骨架粗大,穿着洗得发白的旧皮甲,腰间挂着一把豁了口的厚背砍刀。
他仅存的右手紧握着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眉骨斜划到嘴角,让他本就凶悍的面容更添几分戾气。
他身后站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眉眼与他有几分相似,脸上带着紧张和一丝倔强。
旁边还有一个头发花白、背着一个巨大木箱的干瘦老头,以及几个同样面带风霜、或佩刀或带伤的汉子,个个气息都不弱,最低也是武士巅峰。
那独臂汉子目光如电,越过护卫,直接锁定在掀开车帘的秦烈脸上。他上前一步,抱拳,声音洪亮如同破锣,带着北地特有的粗犷:
“敢问车上的,可是北疆武威侯,秦烈秦侯爷?”
“正是本侯。” 秦烈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独臂汉子深吸一口气,眼中瞬间爆发出复杂的光芒,有激动,有仇恨,有挣扎,最终化为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猛地单膝跪地,身后的两个少年和那干瘦老头也紧跟着跪下,其他人犹豫了一下,也纷纷跪倒。
“草民雷豹!携子雷虎、雷彪,并匠师鲁老,及几位被宗门世家所弃的兄弟,拜见侯爷!” 雷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独臂撑着地面,头颅却高高扬起,目光灼灼地盯着秦烈,
“我等久闻侯爷威名!此次更听闻侯爷在坠星谷力战宗门子弟,扬我世俗武者之威!我等…愿投效侯爷麾下,效犬马之劳!求侯爷收留!”
“求侯爷收留!” 他身后的众人齐声低吼,声音带着压抑的渴望和孤注一掷的意味。
林风的刀悄然出鞘半寸,眼神锐利地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