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制的黄铜鸟架上。
鸟架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
灰雀低头,从喙中吐出一粒比米粒还小的蜡丸,精准地落入凹槽中,然后便蜷缩起身体,闭上眼睛,仿佛陷入了沉睡,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福伯眼神一凝,快步上前,动作轻巧地取下蜡丸,指尖微一用力,蜡壳碎裂,露出里面卷得极细的纸条。
他迅速展开,看了一眼,老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转身将纸条递给了阿依娜。
“姑娘,是世子的信。”
阿依娜接过纸条。
上面只有一行用特殊药水书写的、极其细小的字迹,字迹刚劲有力,正是秦烈的手笔:
“父安否?府中靖否?帝视若何?”
言简意赅,却饱含着千里之外的关切与谨慎。
阿依娜看完,指尖内力微吐,那纸条瞬间化为齑粉,飘散在温暖的空气中。
她抬眸,看向床上沉睡的秦战天,又转向福伯,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回复世子:王爷安,府内靖,帝视若冢骨。”
福伯会意,立刻走到书案旁,取过一张特制的、薄如蝉翼的纸条,用同样特制的药水笔,飞快地写下回复。
然后将纸条卷好,重新塞入一粒蜡丸。
他走到鸟架旁,将蜡丸小心地放入那只灰雀的口中。
灰雀仿佛被唤醒,睁开黑豆般的眼睛,翅膀一振,再次化作一道不起眼的灰影,悄无声息地穿窗而出,消失在帝都铅灰色的天空下。
信息,跨越千山万水,飞向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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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城,书房。
秦烈伫立在窗前,寒风卷动他的衣袂。
夜色渐深,城中灯火次第亮起,勾勒出这座边城不屈的轮廓。
“笃笃。”
极轻的叩门声响起。
“进。”
林风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只刚从“灰雀”腿上取下的细小蜡丸。
“侯爷,王府回信。”
秦烈转身,接过蜡丸,指尖捻碎。
薄如蝉翼的纸条展开。
上面只有九个字:
“王爷安,府内靖,帝视若冢骨。”
目光落在“王爷安”三个字上,秦烈紧绷的心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夹杂着卸下千斤重担般的轻松感,瞬间涌遍四肢百骸。
父亲…终于安全了!
压在心头最沉重的那块巨石,轰然落地。
“府内靖”三个字,更是让他眼中寒芒一闪而逝。
福伯的手段,果然老辣!王府内的毒刺,终于拔干净了。
而“帝视若冢骨”…
秦烈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讥诮的弧度。
冢中枯骨?
好!
这正是他需要的!
帝都的目光被北疆吸引,对那座“将死”的王府彻底放松了警惕。
这无疑为父亲的静养,创造了最安全的环境!
最后一丝顾虑,烟消云散。
机遇就在眼前,风险亦如影随形。
但,他秦烈,何曾惧过风险?
他需要力量!
需要足以守护父亲、守护北疆、更足以向所有仇敌讨还血债的力量!
坠星谷,便是这力量的钥匙!
“林风。”
秦烈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然。
“在!”
“再发密信给阿依娜,让她归来”
秦烈转过身,玄色衣袍在灯光下仿佛吸收了所有的光,只留下深沉的黑。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穿透书房,投向了西南那片未知而危险的苍云山脉:
“你,阿依娜,再挑选四名烈风营中武师巅峰、心性最坚、最擅山林潜行合击的好手!”
“三日之内,准备妥当!”
“轻装,简从,配齐伤药、解毒丹、爆元丹,以及阿依娜所需的一切特殊药剂!”
“阿依娜到后,随我出发。”
“目标——”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蕴含着斩破一切的意志:
“西南苍云山,坠星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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