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残留着皮纸燃烧后的淡淡焦糊味。~5¨2,s′h?u.c*h,e^n¨g`.+c`o′m¨
秦烈推开沉重的雕花木窗,一股裹挟着雪粒的凛冽寒风猛地灌入,吹得书案上的纸张哗啦作响,也让他因秘境消息而微微发烫的头脑瞬间冷却。
窗外,是笼罩在灰白暮色下的苍狼城。
远处匠作区炉火的红光,市集方向隐约传来的喧嚣,安民坊袅袅升起的炊烟,交织成一幅充满生机的画卷。
这是他一手打造的根基。
可这根基,在即将到来的风暴面前,还远远不够牢固。
帝都的阴影,北漠的狼烟,影殿的毒牙……还有那秘境之中,必然存在的腥风血雨。
坠星谷的诱惑巨大,但风险同样致命。
他需要更强大的实力,才能握住这份机遇,而非被它吞噬。
“林风。” 秦烈没有回头,声音穿透寒风。
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门外的林风,无声地出现在书房门口。
“侯爷。”
“传讯帝都。” 秦烈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用‘灰雀’渠道,问询王府近况。要快。”
“诺!” 林风领命,身形再次隐没。
秦烈负手立于窗前,望着铅灰色的天空。
寒风卷起他鬓角的发丝。
帝都,镇北王府。
那个他拼死也要守护的地方,那个他浴血奋战也要为其撑起一片天的家。
父亲…阿依娜…福伯…
你们,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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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镇北王府。松涛苑。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却清冽的药香,盖过了庭院中积雪的清寒。
厚重的锦缎帘幕低垂,将冬日的萧索彻底隔绝在外。
室内暖意融融,几盆绿意盎然的南疆暖玉竹散发着勃勃生机。
紫檀木雕花大床上,锦被之下,镇北王秦战天静静躺着。
他脸庞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双颊微微凹陷,但曾经笼罩眉宇间的那层死灰般的青黑之气,已消失无踪。
呼吸虽轻缓,却悠长而平稳。
那双曾经叱咤疆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虎目,此刻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竟显出一种奇异的安宁。
阿依娜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色棉袍,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纤细却有力的手腕。
她正全神贯注地处理着手中的药材。
身旁的小几上,摆放着十来个打开的玉盒和瓷瓶,里面盛放着形态各异、散发着不同气息的药材。
有的赤红如火,有的碧绿如玉,有的漆黑如墨,有的则呈现出诡异的斑斓色彩。′天^禧_晓?税*王+ ·已*发?布/最_欣,彰?結¨
她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近乎艺术的韵律感。
指尖捻起一片薄如蝉翼的“冰心玉兰瓣”,放入一个温润的白玉钵中。
又用小银勺舀起一滴粘稠如蜜、散发着奇异甜香的“百灵髓”,精准地滴在花瓣上。
两者接触的瞬间,发出细微的“滋”声,一股清凉的气息弥漫开来。
她神情专注,眼神清澈而冷静,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又像是在绘制一幅无形的生命图谱。
只有偶尔抬眸,快速扫过床上沉睡的镇北王时,眼底深处才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随即又被更深的专注取代。
“吱呀——”
书房与外室相连的侧门被轻轻推开。
老管家福伯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旧棉袍,腰背却挺得笔直,如同庭院里那些历经风霜的老松。
脸上深刻的皱纹里,沉淀着岁月和忠诚。
他手中捧着一个黑漆托盘,上面放着一只热气袅袅的青玉药碗。
浓郁的药香正是来源于此。
福伯的脚步轻得如同狸猫,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走到阿依娜身边,将托盘轻轻放在小几上,目光慈祥地看了一眼专注配药的少女,然后便安静地侍立在一旁,浑浊的老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如同最忠诚的守卫。
时间在药香和静谧中流淌。
阿依娜完成了最后一步调配。
她将白玉钵中混合好的、呈现出淡淡碧绿色泽的药液,小心地倾倒入青玉药碗中。
碧绿的药液与碗底原本温养着的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