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
无声地,带着决绝的信念和刚刚领悟的螺旋穿透劲道,狠狠地,挥了出去!
空气,再次发出布帛撕裂般的细微嗤响!
……
接下来的三天。
对林风而言,时间被切割成了截然不同的两半。
白天,他依旧是那个王府护卫队里,沉默寡言、实力平平、甚至因为上次顶撞王彪而显得更加“不合群”的底层小护卫。_咸^鱼*看¨书_ `最*新.章!节,更_新/快^
穿着浆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护卫短褂。
腰间挎着制式的、刃口都有些卷了的佩刀。
跟着队伍,在王彪那充满恶意的目光扫视下,麻木地巡逻着王府那些光鲜亮丽却又冰冷彻骨的回廊和庭院。
“林风!你他娘的眼瞎了?没看到那边落叶没扫干净?滚过去弄干净!” 王彪粗嘎的嗓音在耳边炸响,带着毫不掩饰的刁难。
林风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是,王头。”
他快步走过去,拿起角落里的破扫帚,沉默地清扫着那些被秋风吹落的枯叶。
动作略显笨拙,甚至因为右臂的伤势,扫地的姿势还有些别扭。
引来旁边几个被二房收买的护卫毫不掩饰的嗤笑声。
“废物就是废物,连扫地都扫不利索!”
“听说那天在世子爷面前逞英雄,结果被王头轻轻一碰就差点废了胳膊?哈哈!”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玩意儿!”
嘲讽像冰冷的针,扎进耳朵。
林风握着扫帚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但他没有抬头,没有反驳。
只是将头埋得更低,腰背佝偻得更厉害,像一只被雨水打湿翅膀的鹌鹑。
所有的怒火、不甘、憋屈,都被他死死地压在心底最深处,用一层厚厚的、名为“懦弱”的伪装紧紧包裹。
只有偶尔,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当他抬起眼皮,扫过王彪那得意洋洋的背影时,那双看似麻木的眼睛深处,才会掠过一丝冰冷刺骨的锐芒。
快得像幻觉。
王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
林风早已重新低下头,专注地扫着地,仿佛刚才那锐利的目光从未出现过。
“哼,算你识相!” 王彪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走开。
林风握着扫帚,继续沉默地挥动。
一下,又一下。
扫去的,仿佛不是落叶,而是过往那个懦弱、迷茫、任人欺凌的自己。
……
当白日的喧嚣和屈辱随着最后一抹天光沉入地平线。
当王府彻底被浓墨般的夜色吞噬。
当护卫聚居的东跨院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和梦呓。
林风的世界,才真正开始。
如同蛰伏的毒蛇,在黑暗的掩护下,悄然出洞。
他没有点灯。
像一抹没有重量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溜出自己的破屋,避开巡夜灯笼飘忽的光晕,熟稔地穿过王府最偏僻、最荒废的角落。
那里,靠近王府最外围的高墙,有一片早已废弃、连下人都懒得踏足的旧仆役院落。
断壁残垣,荒草丛生。
冰冷的夜风在残破的窗洞和门框间穿梭,发出呜呜的鬼泣。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尘土和腐朽木头的气味。
林风却对这片阴森之地视若无睹。
他像回到自己的领地,径直走到院落最深处一间相对还算完整的破屋中央。
这里,是他发现的绝佳秘密修炼场。
清冷的月光,透过屋顶巨大的破洞,如同舞台的聚光灯,恰好投射在屋子中央一小片相对平整的空地上。
林风站在光斑里,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腐朽气息的冰冷空气。
白天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压抑,在这一刻尽数褪去!
眼神锐利如鹰隼,腰背挺直如标枪!
他缓缓拉开架势。
双脚不丁不八,重心下沉,腰胯如磨盘般缓缓内拧。
正是那优化拳法图谱上的起手桩功!
月光下,他的动作不再有白天的笨拙和迟滞。
每一次拧腰,每一次沉肩,每一次意念的引导,都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流畅感!
三天!
仅仅三个夜晚!
这套拳法,仿佛天生就烙印在他的骨血里!
呼!
吸!
他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富有节奏,每一次吸气,都仿佛将冰冷的月华和这破败院落里沉寂多年的“地气”一同吸入腹中。
每一次呼气,都带着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