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快意。他享受着这种居高临下、掌控他人生死的滋味。
“饶过他?”
李慕白嗤笑一声,鞭梢轻佻地指了指趴在地上的秦烈,“这路是给人走的,不是给这种碍眼的爬虫爬的!惊了我的马,差点害本公子摔下来!福伯,你说,该当何罪?嗯?”
“是是是!世子爷该死!冲撞了公子!老奴替世子爷给公子赔罪!公子要打要罚,冲老奴来!”
福伯老泪纵横,额头磕在冰冷的石板上,砰砰作响。^齐`盛¢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周围的议论声嗡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啧,真丢镇北王的脸……”
“活成这样,不如死了干净。”
“李公子也是倒霉,大清早碰上这么个晦气玩意儿。”
李慕白听着周围的议论,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脸上的戾气稍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戏谑。他慢悠悠地收回马鞭,用鞭柄轻轻敲打着掌心。
“打你?脏了本公子的手!”
他居高临下,如同宣判,“既然福伯你替他求情,本公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样吧……”
他目光一转,落在秦烈身上,嘴角勾起恶毒的弧度:“让咱们尊贵的世子爷,从这里,给本公子磕三个响头赔罪!再学三声狗叫,本公子今日心情好,就大发慈悲,放他一马!如何?”
空气仿佛凝固了。磕头?学狗叫?这是要把人彻底踩进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无数道目光,或同情,或鄙夷,或纯粹看戏,都聚焦在趴伏于尘埃中的靛蓝身影上。
福伯浑身一震,绝望地看向秦烈。
秦烈的身体似乎抖得更厉害了,埋在尘土里的脸看不见表情,只有那瘦削的肩膀在破旧的棉袍下剧烈起伏,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屈辱和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李慕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带着残忍的期待。他要亲眼看着这个曾经让他蒙羞的废物,像狗一样匍匐在自己脚下!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即将被打破的刹那——
“够了。”
一个清冷、干脆,带着金属般质感的女子声音,如同利剑划破凝滞的空气,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开,一道火红的身影映入眼帘。
楚凤翎!她一身剪裁利落的火红骑装,勾勒出矫健的身姿,墨发高束,不施粉黛,眉宇间英气逼人,如同雪原上燃烧的火焰。
她并未骑马,只是站在那里,腰背挺直如标枪,一双凤眸清冽如寒潭,此刻正微微蹙着,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李慕白和地上的秦烈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淡淡的厌烦。
她的身份,禁军校尉,楚国公府嫡女,让周围嘈杂的议论瞬间低了下去。
李慕白脸上的得意僵住了,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恼怒,但面对楚凤翎,他终究不敢放肆,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楚校尉?您这是……”
楚凤翎没有看他,她的目光在秦烈那沾满尘土的靛蓝背影上停留了一瞬。那背影,卑微、瑟缩,充满了屈辱。
然而,就在刚才马匹受惊扬蹄的瞬间,楚凤翎那远超常人的敏锐眼力,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诡异的违和——那扑倒的动作,看似狼狈仓皇,但落地的姿态,肩膀和手臂的微曲,却隐隐透着一股卸力、自保的本能,绝非一个真正废人能做到的!还有那只“慌乱”中按在马身上的手……位置,太巧了。
“猎场开启在即,围猎分组即将公布。”楚凤翎的声音依旧清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李公子与其在此与‘行动不便’之人计较口舌,不如养精蓄锐,待会儿猎场上见真章。若因意气之争耽搁了正事,惊扰了圣驾,恐非令尊所愿。”
她的话点到即止,却字字如针,刺在李慕白最在意的地方——宰相李元甫的脸面和他自己急于在猎场证明的“实力”。同时,那“行动不便”四个字,更是带着一丝微妙的讽刺。
李慕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一阵红一阵白。他死死攥紧了手中的马鞭,指节发白。楚凤翎他得罪不起,对方抬出了“圣驾”和“令尊”,更是让他憋屈到了极点。他狠狠瞪了一眼地上依旧“抖”个不停的秦烈,眼中是淬了毒的恨意。
“哼!楚校尉说得是!”李慕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强行压下翻涌的怒火,“本公子确实犯不着跟一个废物一般见识!平白辱没了身份!”他猛地一勒缰绳,乌云踏雪驹暴躁地打了个响鼻。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