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字字诛心!抬出御医诊断,点明“众所周知”,把“不跪”的原因归结为“身残志坚”地来听旨,反而成了忠心的表现!
最后那句“陛下仁德”和“废人”的自称,更是把他所有的斥责都堵了回去!再要发作,倒显得他这个太监不体恤“忠良”、故意刁难“废人”了!
柳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本想借机再踩秦烈一脚,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秦枭眼中的狂喜也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憋屈和更深的怨毒!这废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你……!”
刘太监气得手指发抖,指着秦烈,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好一张利口!咱家记下了!”
他猛地一甩拂尘,仿佛要甩掉沾染的晦气,对着柳氏和秦枭,语气生硬地道:“旨意已宣,夫人,二公子,好自为之!咱家还要回宫复命,告辞!” 说罢,竟是看也不再看秦烈一眼,带着满腔怒火和憋屈,拂袖而去!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狼狈。ˉ?E:=-Z?D?小??说[网;? {更&新?ˉ?最)快μ
“恭送公公!” 柳氏和秦枭连忙躬身,脸色都难看至极。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似乎随着刘太监的离去而平息。
但广场上的气氛,却更加诡异凝重。
柳氏转过身,脸上重新堆起假笑,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无比僵硬。她看着秦烈,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利:
“烈儿啊,圣旨你也听到了。秋猎大典,可是陛下亲自主持,关乎王府颜面!枭儿伤愈,自当为王府争光。至于你……”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上下打量着秦烈,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算计。
“你这身子骨……唉,母亲也是担心啊。那云梦泽猎场,猛兽出没,万一磕着碰着,可怎么得了?不如……就留在府中安心休养吧?也免得……丢人现眼。”
她话音未落,旁边的秦枭便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接口道:“母亲说得是!大哥,不是弟弟不念兄弟情分,实在是……你这副模样,去了猎场,别说骑马射箭了,怕是连只兔子都撵不上!万一再被哪只不长眼的畜生惊了马,摔出个好歹来,我们镇北王府的脸,可就真的被你丢尽了!”
两人一唱一和,恶毒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直刺秦烈心窝。周围的管事、护卫,虽然低着头,但不少人嘴角都挂上了看好戏的讥诮。
林风站在秦烈身后,拳头捏得死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眼中怒火熊熊。
秦烈却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很冷,如同冰原上反射的月光,不带一丝温度。他平静地看着柳氏和秦枭,那眼神,像是在看两个跳梁小丑。
“母亲和二弟,费心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
“陛下旨意,凡在京勋贵子弟,皆需随驾。秦烈虽残,亦是镇北王世子。”
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扫过广场上所有或明或暗注视着他的人。
“王府的颜面,就不劳二位操心了。”
“这猎场……”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秦枭那只还不太灵便的右手上,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些许。
“我去定了。”
“而且,我会让某些人好好看看……”
“什么叫真正的‘丢人现眼’。”
说完,他不再理会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的柳氏和秦枭,更无视了周围那些惊愕、猜疑、甚至带着一丝畏惧的目光,转身,朝着自己那破败小院的方向,大步离去。
背影挺拔,步伐沉稳。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柳氏和秦枭的心尖上。
林风狠狠瞪了二房母子一眼,迅速跟上。
广场上,死寂一片。只有秦烈那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如同无形的鼓点,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久久回荡。
秦枭盯着秦烈消失的方向,脸上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那只完好的左手死死攥紧,骨节发白。
“娘!你看他!这废物竟敢……” 他低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
柳氏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抬手制止了秦枭的话,眼神闪烁着阴冷算计的光芒。
“让他去!” 她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彻骨的寒意,“秋猎……猛兽无情,流矢无眼……一个‘废人’,在猎场里‘意外’身亡,不是很正常吗?”
“赵贵!”
“老奴在!” 赵贵如同鬼魅般从阴影里钻出,躬身谄笑。
“去!把府里最好的那匹‘乌云踏雪’,给咱们‘尊贵的’世子爷……备好!” 柳氏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再‘精心’挑选几个‘得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