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州城的天际线上,晨光尚未驱散夜色的残余。!幻*想′姬, ?追!最.新¨章\节¨东城门外的官道上,尘土被无数军靴踩踏成细碎的粉末,混合着马粪的腥臊味在空气中弥漫。叶家枪阵的士兵们如同一排排挺立的松木,长枪斜靠在肩头,枪刃上凝结的露珠在熹微的晨光中闪烁。领队的叶浩然正用油布擦拭着家族传承的铁枪,枪身上密布的刻痕记录着每一场胜仗。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天是对阵交趾的象兵,记住,象怕眼、怕火、怕刺。对着象腿扎,扎深了就往下挑,别和它硬碰。”
不远处的校场里,狄字铁骑的战马正被军卒牵着甩动马尾驱赶蚊虫。年仅二十出头的狄风握着马缰,腰间悬挂的狼牙棒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扯下兜鍪,露出被头盔勒出红印的额头,仔细检查了战马前额系着的麻絮浸油状态,并对身旁的副将道:“交趾的藤甲怕火怕重,昨夜我让人在马鬃上系了浸油的麻絮。冲锋时点燃,藤甲兵非乱不可。”副将郑北川拍了拍战马的颈肌,马儿喷着响鼻,扬蹄刨了刨地面,马掌下泛起的小石子四散飞溅。
城外五里处,交趾军的象兵正列阵待发。四头成年战象披挂着缀满铁蒺藜的皮革甲胄,象鼻卷起地上掺了辣椒的稻草,发出低沉的吼声。.d~1\k!a*n¨s-h-u¢.¨c′o?m/象背上架着木制的战架,九名藤甲兵手持短刃武器,与象奴一同蹲伏其上。象奴头领拍了拍坐骑的耳朵,用单字头的部落语言低喝:“塔——冲!”
战象的冲锋如同移动的山丘,踏起的尘土形成滚滚烟幕。叶浩然突然扔下手中的油布,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叶家三才阵——起!”枪阵中央的两名老兵将长枪斜插入土,形成稳定的三角支撑点。外围的士兵迅速以他们为轴心,组成三排交错的阵型。前排枪尖斜指下方,中排枪刃平举,后排长枪挑起闪烁的枪缨,形成三层立体的封锁网。
最前端的战象“达”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它左前腿被后排枪尖挑中跗关节,剧痛让它本能地抬起后腿试图躲避。训练有素的象奴挥动铁钩试图控制方向,但战象的前腿又陷入中排枪阵的交叉火力中。叶浩然的铁枪如同毒蛇吐信,枪尖顺着象腿的肌肉纹理直插软组织,再用力一挑。战象轰然倒地,压碎了三名试图近身的藤甲兵,背上战架四分五裂。
狄风策马立在战场边缘的土丘上,望着不远处压向狄字铁骑阵列的藤甲兵方阵。交趾士兵将浸泡过桐油的藤甲层层叠穿,形成能抵御轻型箭矢的防护。但在阳光下,那些藤甲泛着潮湿的青绿色,显然未经充分晾晒。?d+i!n¢g·d*i′a?n^t¢x′t\.′c!o!m-他突然抽出腰刀,刀刃在空中划出清越的啸声:“点火!”
战马前额系着的麻絮瞬间被火石点燃。狄字铁骑的第一排士兵高举狼牙棒,第二排持着特制的钩镰枪,第三排则握着双手战斧。狄风深吸一口气,胸甲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冲锋!”
战马的嘶鸣声与藤甲兵的战鼓声在旷野上交织。当狄字铁骑切入藤甲兵阵列的刹那,燃烧的马鬃卷起火舌,藤甲兵本能地举起手臂遮挡。狄风的狼牙棒砸在藤甲兵的头盔上,钢刺穿透木质内衬,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钩镰枪手趁机勾住敌人的脖颈,将他们拽出阵型间隙。双手战斧劈开藤甲的瞬间,内部的棉絮填充物四散飞扬。
叶浩然擦去枪身上的血污,望着远处交趾军开始混乱的阵脚。他突然注意到象奴头领正试图驾驭最后一头战象突围,便扯开嗓子高呼:“游骑队——随我来!”十名叶家枪阵的精锐士兵立刻提起短枪跟上。他们绕到战象侧面,利用短枪的灵活性专攻象眼与象鼻。战象在剧痛中挥舞长鼻,却因视野受阻而无法精准反击。
狄风从马背上跃下,战斧在藤甲兵的盾牌上留下深深的豁口。他突然听到身后的呜咽声,转身看见一名年幼的藤甲兵正用牙齿撕咬着断裂的藤甲。狄风犹豫片刻,最终将战斧横放在对方颈间:“投降吧,你是今天第三个这样做的。”
随着战象陆续倒地和藤甲兵阵型崩溃,交趾军的败退已成定局。将领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下横七竖八的战象尸骸与丢弃的藤甲,手中折扇轻轻合拢:“叶家的枪和狄家的马,倒是比想象中更合用。”郑琦从旁端来茶盏,热气在城楼的晨风中袅袅升腾:“大人,是否要乘胜追击?”将领望着城下自发清理战场的百姓,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先让百姓把战象肉分了,这些大家伙够邕州吃上半月。”
叶浩然回到城中时,正遇上叶家老祖母在城门口施粥。她将一个盛满米粥的粗瓷碗塞进他怀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关切:“浩然,你额角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