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深处,法老的寝殿(Per-aa)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居所。`s,w¨k~x¨s_w/.,c~o^m¨
它更像一座微缩的神庙,一座黄金与权力的圣坛。巨大的雪花石柱支撑着绘满星辰与诸神夜巡天穹的穹顶。墙壁上,色彩浓烈的壁画描绘着法老狩猎、征战、向众神献祭的雄姿,每一笔都浸透着无上权威。
空气凝滞,弥漫着昂贵的黎巴嫩雪松燃烧的淡香、没药(myrrh)的厚重、以及一种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静谧。
赤足踩在冰凉光滑的黑曜石地砖上,苏霓每一步都像踏在冰面。蒙凯帕拉那件象征性的金色披风己被侍女恭敬地取下,换上了一身轻盈如烟、却同样华贵的埃及式细亚麻长裙(kalasiris)。
柔软的奶白色亚麻布料,如同第二层皮肤般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宽大的V形领口露出纤巧精致的锁骨和一抹柔腻的雪肤,一条纤细的黄金项圈点缀其间,更衬得脖颈修长脆弱。
阳光透过半透明的雪花石膏窗棂,朦胧地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不真实的柔光。乌黑如檀木的长发被精心梳理成优雅的埃及式发辫,点缀着细小的青金石珠串,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光洁的额角和天鹅般的颈侧。
她的美,在这样极致的华贵衬托下,愈发惊心动魄,如同被供奉在圣坛上、不容亵渎的神像,却也像琉璃般易碎。
窗棂镶嵌着半透明的雪花石膏,过滤后的阳光在地面上投下朦胧的光斑。
窗外,是精心打理的王宫花园,盛开着蓝莲花和红罂粟,远处尼罗河的波光粼粼可见。自由近在咫尺,却又隔着无法逾越的金色栅栏。苏霓站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冰冷的石膏花纹。
石灰石碎片、简陋的星图、冰冷的手术刀……这些来自故乡的印记,连同她身上那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薄纱裙,都被无声地收走了。
取而代之的,是环绕着纤细脚踝的、用黄金和青金石打造的细链(象征性的脚镯,却沉重无比),是门外永远垂首肃立的、如同石雕般的努比亚守卫魁梧的身影。
时间失去了意义。精美的食物、芬芳的沐浴、侍女的服侍无微不至,却只让她感到更深的囚禁。蒙凯帕拉每日会来。
他并不总是说话,有时只是坐在镶嵌着象牙和乌木的宽大宝座上,用那双熔金般的眼眸长久地、沉默地凝视着她。那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一种深沉的、令人心悸的满足感,如同在欣赏一幅价值连城的稀世名画,每一处线条、每一抹光影都让他沉醉。
他偶尔会问起她的“故乡”,那遥远东方的“神奇医术”和“星辰知识”,语气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仿佛她的过去也只是他即将纳入囊中的另一件战利品。`小\说/宅_ /已¨发,布`最+新`章·节^
苏霓的回答总是简短、疏离,带着无法消弭的隔阂。每一次对话,都像在两人之间砌起一道更高的冰墙。
蒙凯帕拉看着她疏离的眼神和紧抿的、失去血色的唇瓣,心底深处会掠过一丝极其微弱、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烦躁,如同完美的画作上出现了一道无法忽视的瑕疵。
绝望如同尼罗河底的水草,悄然滋生,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她看着镜中那个穿着异域华服、被黄金点缀、美得如同幻影的自己,感到无比的陌生和厌恶。父母含泪的眼睛,导师严厉又关切的眼神,车水马龙的喧嚣…这些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腾,与眼前这金碧辉煌的牢笼形成尖锐的对比,几乎要将她撕裂。
回家!这个念头从未如此强烈,也从未如此绝望!那绝望如同毒藤,疯狂滋长,终于在一个闷热的午后,冲垮了所有摇摇欲坠的堤坝。
蒙凯帕拉再次踏入寝殿。他刚刚结束一场关于努比亚金矿税收的廷议,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看到窗边那个被阳光勾勒出惊心动魄轮廓的纤细身影时,金色的眼眸瞬间被点亮,如同沙漠中燃起的篝火,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挥退侍女,偌大的寝殿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仿佛凝固,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鸟鸣。
他走到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带着薄茧的、滚烫的手指,带着一种习惯性的、不容置疑的占有姿态,轻轻抚上她裸露在外的、光洁细腻如最上等象牙雕琢而成的肩头。
那触感如同火星溅落在干燥的纸莎草上。
“今日阳光很好,”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如同尼罗河午后的低语,目光流连在她优美的肩颈线条上,“花园里的蓝莲花开得正盛。陪我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