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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底比斯的神迹

妇人,在拥挤的人群中奋力挤出,她枯瘦如鹰爪的手高举着一个粗糙的小陶罐,里面盛着新鲜的、还带着母羊体温的羊奶。

浑浊的泪水顺着她满是皱纹的脸颊流淌,在阳光下闪烁:“星辰之女!阿蒙神垂怜!请赐福!请赐福我的小孙子!他病了,高烧不退!祭司的药石无效!他们说…他们说只有神迹才能救他!您是星辰!您是阿蒙神派来的使者!求求您,看一眼这羊奶,赐予它神力吧!”

她的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如同沙漠中绝望的呼号,瞬间点燃了更多人的祈求浪潮。

“星辰之女!赐福埃及的土地和河水!”

“赐福法老蒙凯帕拉陛下!愿他如太阳般永恒!”

“欢迎您!底比斯的光!尼罗河的希望!”

民众的狂热如同实质的热浪,一波波冲击着苏霓。

她被这完全超出预想的、如同迎接真神般的盛大场面震撼得几乎窒息。他们望向她的目光里没有好奇,没有探究,只有根深蒂固的、不容置疑的信仰!

她是星辰,是天神之女,是阿蒙神赐予法老、赐予埃及的祥瑞!这个认知,被千千万万双狂热的眼睛,如同用圣书体(hieroglyphs)刻在神庙石壁上般,刻进了这个城市的灵魂里。

她的存在本身,就成为了他们信仰的具象化,成为了支撑他们面对严苛生活、疾病与死亡的一份神圣希望。苏霓感到一阵眩晕,脚下仿佛踩着棉花,下意识地想后退,想避开这过于灼热、几乎要将她焚毁的目光洪流。

然而,肩头那只手猛地收紧了力道,如同黄金打造的镣铐,将她牢牢钉在原地,不容她有丝毫退缩。¨x~x,s/w!k_.¨c¨o·m!蒙凯帕拉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愉悦的沙哑,如同尼罗河低沉的涛声,却清晰地穿透了鼎沸的人声:

“感受这脉搏了吗,我的星辰?”他微微俯身,滚烫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带着尼罗河阳光的炽烈,“底比斯在为你燃烧,她的心跳就是我的脉搏。你是尼罗河的女儿,是这片丰饶之地命中注定的神迹。你的光芒,”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斩断所有退路的、绝对的占有宣告,“只属于埃及的沃土,只属于…蒙凯帕拉的怀抱。” 那“怀抱”二字,被他用舌尖抵出,带着滚烫的吐息和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指,甚至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近乎狎昵的摩挲,指腹隔着厚厚的披风布料,感受着她肩胛骨的形状,传递着他滚烫的、不容抗拒的意志。

船终于靠岸。沉重的跳板放下,搭在码头的石阶上。

蒙凯帕拉没有松开手,反而以一种更加紧密的、充满保护与占有的姿态,半拥半带着苏霓走下跳板。

他的步伐沉稳而威严,如同巡行领地的雄狮,每一步都踏在铺满鲜花的地毯上,踏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浪中。他高昂着头,金色的双王冠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无法首视的光芒,如同行走在人间的拉神之子。

而他臂弯中裹着金色披风、显得格外纤细脆弱的苏霓,就是他最耀眼的战利品,最不容亵渎的神圣珍宝,是他王权与神性最璀璨的证明。

民众的欢呼达到了顶点!他们如同被风吹倒的麦浪,纷纷跪下,额头虔诚地触地,行着最隆重的俯拜大礼(prostration)!无数的蓝莲花被抛到他们前进的道路上,很快铺就了一条散发着浓郁花香的神圣之路。

士兵们组成人墙,青铜盾牌相连,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艰难地阻挡着过于激动、想要触摸“神迹”的人群。苏霓感觉自己像一叶被卷入巨大漩涡的小舟,身不由己地被蒙凯帕拉强大的力量和周围狂热的信仰裹挟着前行。

她抬眼望向他坚毅冷峻的侧脸,汗水顺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滑落。那双纯金的眼眸此刻正扫视着他的子民,里面闪烁着一种属于征服者和最高统治者的、志得意满的光芒,更燃烧着一种对臂弯中珍宝的、深沉而灼热的满足。

他享受这种狂热,享受这种将“神迹”牢牢握在掌心的无上荣光与满足。而她,就是点燃这狂热、成就他荣光、填补他灵魂深处那丝连他自己也未曾完全察觉的渴望的那颗星辰。

队伍穿过沸腾的码头区,进入相对宽阔的、通往王宫的神圣斯芬克斯大道。

道路两旁是成排巨大的狮身人面像石雕(Sphinxes),它们戴着法老头巾(Nemes),面容威严沉静,如同永恒的守卫,沉默地注视着这支承载着“神迹”的凯旋队伍。

欢呼声稍稍减弱,但民众并未散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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