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的爱。”
她拉住辛照昌的小臂,做最后的挣扎,“太傅既已辞官,就让他走吧,如此,臣妹同太傅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来可好?”辛照昌道:“玥儿别再说让张重渡离开的话,除非他死了,否则此生都别想离开上京。”他隐隐有种感觉,放了张重渡就是放虎归山。辛玥无奈笑笑,“既然我们谁也无法退让,如此这般也好。”她的神情猛然严肃,掀开被子下床,跪在辛照昌面前,恭恭敬敬行礼,“皇兄是一国之君,臣妹望皇兄以国事为重,以天下百姓为重,儿女私情暂且放在一边。从今往后,臣妹不做他想,安心做大晟的长公主,一辈子陪在皇兄身边。”方才再次做了那个梦,让她想明白一件事。张重渡变成如今这样,皆因她想改变自己的命运。若她不曾做那个梦,就不会跑去菩萨面前祈求,张重渡也不会听错了她说的话,还发现她就是自己曾救过的楚姑娘,第二日他们也不会在西配殿前相见。之后种种皆不会发生。张重渡寻不到她,应该会遇见另一个女子,最后为了那个女子,设计让她去和亲。新帝登基,玄甲军昭雪,他也会选择走另一条举兵反叛之路,而不是带着她逃亡。历史的轨迹若真的因为她发生了改变,张重渡的命运当真受她影响,无法起兵反叛,无法救百姓于水火,那她就真的罪该万死了。不如就妥协吧,不是对辛照昌妥协,而是向命运妥协。若是可以,她愿意牺牲自己的感情留在辛照昌身边,只求他做个体恤百姓,勤政为民的好皇帝。她不奢求辛照昌能放张重渡离开,只求能先保住他的性命。而她也相信,张重渡绝不会坐以待毙,可究竟等多久,她不知道。不过,辛照昌最多十年寿数,大不了等十年。但这十年,她不能做历史的罪人,不能让原本在这十年间可以安居乐业的百姓,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更不能让本该活着的人,因当权者的暴|政懒政失去性命。辛照昌道:“朕早说过,要给你新身份,让你入坤宁宫。”辛玥眼神坚毅,“皇兄知道的,这是臣妹最后的妥协。还请皇兄不要逼我,也请皇兄别再纠缠于儿女私情,安心处理国事。”辛照昌大笑起来,“那些老古板上奏劝朕也就罢了,玥儿你怎么也来劝朕?”他眸中涌上痛楚,“玥儿还不知吧,朕知你离开,突发哮症,险些走了黄泉路。其实朕的哮症根本没有痊愈,最多十年寿数,为何还要操劳,何不好好享受这十年?”她看着辛照昌,怒其不为,“皇兄争这皇位,就是为了享乐十年吗?丝毫未曾想过有所作为吗?”她紧紧捏了捏衣角,“听闻太傅的新政书册已交给陛下,朝中尚有梁宽等良臣,皇兄何不推行新政,造福百姓?”辛照昌蹙眉,“玥儿,在你心中,朕连个臣子都不如吗?你可知推行新政,要损及多少达官和世家的利益?”辛玥终于明白过来,辛照昌本性就是个自私懒惰,独断专行,贪婪享乐之人,又如何能指望这样的人成为明君。是她想错了,于是她连最后的自救都失去了。大晟此种局势,是在逼她死啊。前世她死之后,张重渡举兵反叛建立新朝。难道只有她死了,停滞的历史轮|盘才会重新转动起来?难道只有他死了,才能将一切拉回正轨,大晟朝的腐朽才会被连根拔起?难道只有她死了,才能迎来新天地?可她也曾设想过最好的结局,张重渡建立新朝,饶辛照昌一命,而她将是站在张重渡身边唯一的女子。辛玥的心结成了冰,冷冷道:“臣妹累了,想先歇息了。”她背对着辛照昌躺下,辛照昌为她掖好被角,“朕知道,玥儿是想用朝政让朕分心,无暇顾及张重渡。朕答应你,只要张重渡顺利迎娶朕的表妹,朕就放他们夫妻离开。”话是这般说,但两人都知道,张重渡是不会迎娶的。一切都是白说,求放过不行,劝谏不成,辛玥面如死灰,志不同不相为谋,她已不愿再同辛照昌多说一句话。从这日开始,辛玥本就不大的食量,更是少得可怜,时常呆呆坐在窗口,一坐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一句话也不说。三日后的午夜,辛玥忽然发起热来,太医们折腾了一夜一日也不能为其降热,眼看着辛玥气息微弱,大有撒手人寰之象,太医们却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