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煦一刻不停地去了揽月阁,他本想将今日之事细细说于辛玥听,谁知辛照昌也在揽月阁。
很多话他无从说起,只能给辛玥一个事情办妥的眼神。“江太医,今日尚服局送来了些锦缎让我挑选,看到其中有一匹很适合你,就让小灼请你来了,看你急的,肯定是小灼没把话说清楚,你以为我生病了吧。”辛玥边说边给江禾煦使眼色。江禾煦知道三公主是不想辛照昌起疑,才这般说的。辛玥喊道:“王嬷嬷。”王嬷嬷入内,辛玥道:“嬷嬷将我给江太医选的锦缎拿过来,看看江太医可还满意。”王嬷嬷只怔了一瞬,便行礼道:“是。”辛玥松了一口气,还是王嬷嬷沉稳,若是小灼那丫头准保露馅。她知道六皇兄不会害自己,可六皇兄会害别人,许多事,还是不要让六皇兄知道为好。辛照昌打趣道,“若不是我知晓江太医对二皇妹之情,还以为三皇妹你心仪江太医呢,皇妹为江太医挑选锦缎,怎么也不为我挑选挑选?”辛玥笑道:“栖云阁还缺锦缎吗,我这揽月阁的所有加起来恐怕也比不上栖云阁一间书房。_l!o*v!e*y!u?e¨d?u.._n!e.t¨”“三皇妹就是给为兄一根草,也比那满屋珍宝贵重。”辛照昌瞧着辛玥,语调酸涩,“三皇妹何时能对我这般用心?”六皇兄帮了自己那么多,辛玥不是没有想过给辛照昌准备谢礼,可她不擅女红也不膻厨艺,揽月阁中也没有什么宝物,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琵琶技艺和丹青了。她也是每隔两日便去栖云阁为六皇子弹琵琶,以曲表达感谢之情,看来还是做得不够。“我女红实在不怎么样,若六皇兄不嫌弃,我便为六皇兄缝制一件样式简单的衣袍吧。”辛照昌道:“不用那么辛苦,我只想要一个小小的香囊。”辛玥有些不自然,香囊这样的物件难道不是送有情郎的吗?“六皇兄是怕我缝制的衣袍无法穿上身吧,放心,有王嬷嬷和小灼帮我,一定为六皇兄缝制一件满意的轻薄衣衫,如今天气渐暖,想必六皇兄也该添置夏衣了。”辛照昌却坚持道:“我不想要衣衫,我只想要个小香囊,可以日日挂在腰间。”辛玥想着辛照昌平日里读的应该都是诗书礼仪之类,不怎么看民间的话本子,所以并不知晓香囊乃是女子送给男子表达情思的物件,于是直接道:“香囊还是等以后的六皇嫂送给六皇兄较为妥当。”站在一旁的江禾煦也觉得辛照昌有些奇怪。辛照昌干笑两声,“原是如此,我竟然不知。”说着衣袖中的手指摩挲了两下,“那正巧了,前几日外祖父非要给我说亲,我也不知如何拒绝,干脆三皇妹给我做个香囊,我就说已有了心仪之人,暂时不便让他知晓即可,能拖一时是一时。”辛玥一听,觉得在理,“即是如此,衣袍和香囊我都为六皇兄做了。”话音落,王嬷嬷端着一匹锦缎走了进来。这块锦缎的挑选王嬷嬷可是费劲了,物品库中的锦缎都是女子适用的,她就挑选了个颜色最深的蓝色缎子端了过来。拿进来时也并未靠前,而是直接站在了江禾煦身边,这缎子远瞧还好,近看上面绣花乃是牡丹,根本不是男子可用的衣料。辛玥道:“江太医可喜欢?”江禾煦看了一眼点点头,辛玥一挥手,“王嬷嬷给江太医包起来吧。”眼看着锦缎入了包袱递到了江禾煦手里,王嬷嬷才松了口气。江禾煦揖礼道:“多谢三公主。”说完面向辛照昌道:“正好六殿下在此,臣有件事,还请六殿下准许。”“何事?”“臣家乡来了好友,只停留几日,我想这几日都陪着他,带他好好逛一逛上京,便无法为六殿下请脉,还请六殿下见谅。”辛照昌道:“这是个很重要的朋友吧。”江禾煦未多言,只道:“是。”辛照昌总觉得事情不简单,但碍于辛玥在此,没再过问,准了他的假。辛玥很想问是哪位朋友来了,以她的了解,江禾煦并没有这么重要的朋友,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辛照昌在,她不能多问,只让王嬷嬷给江禾煦拿了些银两,让他陪好友多吃多玩。江禾煦也不再言,告辞离开了揽月阁。之后即刻去太医院告了假,听从张重渡的建议去了张府。自江禾煦走后,张重渡一直提着心,还特意让展风派人等在宫门口,就是怕出什么事。见到江禾煦回来,他亲自将江禾煦带到了他的房间。江禾煦将揽月阁中所闻告知张重渡,“下官原本想为尚书说几句好话,让三公主多等尚书几日,谁知却没机会说出口。”张重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