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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九弟,母妃总是忽略她,现下突然赏赐她这套昂贵的头面,她既欢心又有些担忧,通常这种时候,母妃定然是有事需要她去做。“璇儿,近日身子可安好?”淑妃这么一问,辛璇有些不知所措,她这几日,日日在汀兰殿,身子好不好,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儿臣身子安好。”淑妃挪动了一下身子,欲言又止,“璇儿……”辛璇见母妃的样子,就知道这头面哪里有那么容易得,“母妃请讲。”“也不是啥大事,你南巡这四月,为母四处寻医,为你弟弟寻到了一个能站起来的法子,或许能赶在你父皇……”淑妃不再继续说,但她却听出来了,母妃还不肯放弃让九弟争夺皇位。如今大皇姐支持五皇兄,有许多曾经跟随大皇兄的年轻一辈朝臣都在张重渡的带领下,转而支持了五皇兄,太子同五皇兄夺嫡已是白热化程度。淑妃继续道:“朝堂局势,你大体是知晓的,他们争夺他们的,我们也可坐收渔翁之力。”辛璇在心里腹诽,这还不叫大事?“什么法子,同我有什么关系?”辛照安看了淑妃一眼,淑妃慈爱地拍拍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宽心,起身走到辛璇面前,“璇儿,这是个难得的上古秘法,需用同父同母兄弟姐妹的心头血做药引,安儿只有你一个亲姐姐,你救救他。”辛璇越听心越凉,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淑妃,那可是心头血啊,她又不是神仙,取了心头血,她可就没命了!“母妃,你说你要用我的命去救九弟的腿?要用我的一条命换他站起来?”淑妃忙安抚道:“为母找到的神医说他有办法,取了心头血,人也不会死的。”辛璇飞扬跋扈了一生,也只不过是用凌人的盛气,嚣张的气焰来掩饰自己空虚的内心,她知道自己是个纸老虎,一切都是虚张声势,若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没人会真心护着她。从小到大,她想方设法讨好父皇,父皇却更重视大皇姐,讨好母妃,母妃却更爱九弟,她只想要自己的父母能视自己为掌上明珠,怎么就那么难呢?事到如今,她的亲生母亲,还想要她的命!“能保证万无一失吗?就算留下一条命,我的身子还能如现今这般康健吗?”话还没说完,辛璇的泪就大颗大颗从眼眶滑落。“这……”淑妃根本没问这么多,但此刻她只想着如何才能让辛璇答应,心一横道:“能,肯定能。神医是不会骗人的。`s,w¨k~x¨s_w/.,c~o^m¨”辛璇没有从淑妃眼中找到一丝疼惜,有的只是急切,她捂着自己的心,哭着摇头,“我不信,我不信。我从没听过这样的事,母妃,您究竟有没有一点在乎我?”她一把打翻老嬷嬷手里托着的头面,跑了出去。江禾煦光着身子被吊着,就算屋内有炭火,可毕竟是腊月,依然冷得发抖,再加上身上的伤,更加重了身体的难受。他瞧着绳索上的机关,用尽了浑身的气力去够也够不到,他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被二公主遗忘在这里时,门突然被推开了。辛璇哭着跑了进来,将桌子上的东西都一股脑儿抛到了地上,颓然地靠坐在了地上。江禾煦猜想,二公主定然是同淑妃发生了些不愉快,但他也不敢说话,安静待在一边。辛璇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想起了江禾煦。她哭着拿起地上的鞭子,重重的抽打在他身上,泄愤一般,一鞭比一鞭快,一鞭比一鞭重。“我做错了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我到底算什么,我算什么!”江禾煦咬牙忍着痛,他知道辛璇定是在淑妃那里发生了事,他若是喊痛,只会激怒辛璇,她会打得更狠。不知抽打了多少下,辛璇的鞭子渐渐没了气力,最后几乎是轻轻划过,脸颊上的泪痕也已花了胭脂。最后一鞭子划过,她紧紧抱住未着寸缕的江禾煦,大声哭了起来,咸咸的眼泪落在他的伤口上,蛰得他生疼。“呲——”江禾煦没忍住出了声。辛璇擡起头,满眼是泪的看着他,“你是不是也讨厌我?”江禾煦静静看着辛璇,不说话。辛璇一把推开江禾煦,跌跌撞撞往后退了两步,“你们都讨厌我,这世上根本就没人在乎我!”说完扔下鞭子跑了出去。“二公主!”江禾煦大喊道,他可不能被丢在这里,炭火很快烧完,他身上还有伤,就这样待一夜,他非得被冻死。辛璇哪里顾得上他,只顾着往外跑,连门都忘了关,冷风飕飕,吹得屋内烛火摇曳,也吹得江禾煦直打寒颤。幸好辛璇那时将绳索放了下来,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