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设法出了宫,可上天不怜,妹妹生死未知。”
她说的这些都是宫中真实发生的事,用以打消老者的怀疑应是足够了。柯其仁和秀竹皆不言语,看向张重渡,等着他发话。“即使如此,姑娘将令妹样貌说与在下。”张重渡从门口走到了桌案旁,摊开了一张纸。这声音纯净浑厚,温润稳重,给辛玥莫名的踏实感。辛玥意识到此人定然就是秀竹口中的公子,忙往张重渡所在方向迈步。秀竹见状,上前扶住了她,将人带到了桌案前。一股淡淡的木松香夹杂着墨香扑鼻而来,辛玥想到方才闻到的气味,心中起了狐疑,却没有冒然发问,若方才长廊之上,他真的在,就更要感谢他给了她一番郊野花木的场景。“小女楚玥感谢公子救命之恩,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机会,定予以报之。” 张重渡拿着毛笔,示意秀竹磨墨,“不过举手之劳,姑娘那般贵重的玉佩都给了在下,何需再客气。姑娘将令妹样貌说予在下,尽量详细些。”辛玥时常作画,自是知晓这人要画得像、识得出,在于不同于旁人的特点。“舍妹圆脸圆眼,鼻梁不算高,鼻尖小巧,唇薄厚适中,下唇稍厚于上唇,左耳有痣,位于耳尖,左手烫伤过,伤疤在虎口处。”她自知烫伤无法体现在小像上,却有利于更快找到小灼,“公子可在那处山林附近的村庄再寻一寻。”虽说展雨侠士已经寻过了,但小灼还能去哪呢?她实在想不出。张重渡放下笔,将画像递给从第一笔落下就站在一旁的柯其仁,“还麻烦您和展雨去寻一寻了。”柯其仁道:“公子放心。”辛玥听见此话,面向柯其仁再行一礼,“感谢先生。”柯其仁却皱了眉,“不必谢我,老夫不过是按照公子吩咐办事。”十年前,张重渡隐藏身份来到上京,两载后高中状元入仕进了刑部,八年来在刑部见过太多可怜人,举手之劳的事情也帮过,可为了个陌生人,去做这般需要花费精力的事,是头一回。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秀竹察觉出柯其仁不悦,忙道:“师父,你想吃什么?要不就吃我最拿手的糖醋排骨吧。”说着就拉起了辛玥的衣袖,“楚姑娘,你就帮我洗菜吧。”“不用了。”张重渡绕过桌案,“我们这就走了。”说完径直出了房门。柯其仁慈爱地拍了拍秀竹脑袋,也跟着张重渡出了房门。在回上京的路上,张重渡道:“柯将军,楚姑娘的妹妹不急着找,但既已说出了允诺,我们就不能食言。”秀竹都能察觉出,张重渡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柯其仁的想法。柯其仁这才舒展了眉,自嘲道:“原是我之过,急于试探,倒忘了自己的允诺,若是公子婉拒了楚姑娘,别说旁人,秀竹先不答应了。那丫头,我今日瞧着,极为欢喜这位楚姑娘。”秀竹欢喜无所谓,左右她做不了要留下楚姑娘的主。张重渡沉默半晌道:“柯将军,今日大公主着人来送消息,明日陛下就回宫,再过两日是末伏,按往年惯例,宫中要举办击鞠赛事,此次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公子打算如何?”“等五皇子拉拢。”此话一出,不用再多说,张重渡做了何种决定,柯其仁已心知肚明。*小院中,张重渡离去后,辛玥越想越觉得羞惭。从这几日的吃穿用度,她能感觉出,救她的人生活富足。那块玉佩对她来说很珍贵,但对旁人来说并没有意义,放在那位公子手中,也就是个普通的物件。那位公子救了她,还要帮她寻找小灼,她的报恩之礼确实轻了些。“秀竹姑娘,这附近可有寺庙?”秀竹瞧着雨后天气渐晴,乌云消散,空气十分清新,就让辛玥坐在桃树下陪她整理花枝。夏日快要过去,院中鲜花时有凋谢,她看着十分可惜,就把掉落的花瓣都整理起来,做成香末或香饼,秋冬用来熏香。她剪下一支快枯萎的茉莉递到辛玥手中,“有的,姑娘要去?”辛玥拿起茉莉花闻了闻,“好香,我很喜欢。”说着就摸索着别在了发髻上,“秀竹姑娘,后日是母亲七七之日,亦是中元节,我想为母亲烧纸钱,也想去寺庙祈福。”后日是母妃七周年的忌日,如今这般境遇,她本想随意悼念就好,方才想到报恩,便想着干脆去寺院,一方面悼念母妃,一方面为那位公子求个平安符,也为秀竹祈福一生无病无忧,她还想求菩萨保佑小灼平安无事。“好,后日我陪着姑娘同去。”辛玥心中感动,遥想在宫中这么多所谓的亲人,哪怕是大皇子,也只是偶然想起她。没有一人像秀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