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道神识的总和！它冰冷、锐利、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在这道神识之下，燕飞羽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都变得无比脆弱，仿佛一层薄纸，随时可能被戳破！那是一种源自生命层次和力量本质的绝对碾压！

魔王暗金色的复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惊讶，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合常理的东西。

随即这惊讶迅速被浓浓的疑惑所取代，最后化为一种深沉的、仿佛在审视一件奇怪物品般的不解。它的目光，穿透层层粘稠的魔池水，径直落在了那个低级魔兵身上。

‘该死！被锁定了！为什么？哪里出了问题？’燕飞羽大脑疯狂运转，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脏。他强迫自己冷静，维持着“低级魔兵”面对魔王威压时应有的、源自本能的恐惧和瑟缩姿态。

就在燕飞羽心念电转，拼命思索对策之时，一道冰冷、霸道、不容置疑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直接在他脑海深处炸响：

“你！为何还是低级魔兵？！”

声音带着魔王的意志威压，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燕飞羽的神魂之上，让他识海震荡。

“本王记得，月余之前，为响应天圣魔主陛下谕令，母皇大人早已吩咐下来，向所有魔兵级族人，统一发放了‘淬魔髓’！此物足以让尔等突破一个小境界！你，为何气息、境界，竟与发放之前毫无二致？仍在原地踏步？”

轰隆！

如同晴天霹雳！

燕飞羽的思维瞬间一片空白！巨大的破绽！致命的破绽！他千算万算，算尽了造化戒的隐匿、算尽了气息的模拟、算尽了能量波动的伪装……却唯独忽略了一个最简单、最基础，却也最致命的细节，境界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