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推行新盐政以来,江南各地盐税较往年同期激增三成,百姓称便,商贾乐业,此乃千秋功业!”
高坐龙椅上的庆帝正把玩着手上的青玉扳指,闻言,指尖微顿,他脑海里依稀浮现出一张清俊的面孔来,三年,那人捧着盐政疏策立于阶下,虽满脸都是处理江南盐政时沾染的沧桑,却字字铿锵,同他细说盐铁是国之命脉,若不改商专卖旧制,终成蠹国之患。
“周卿该知此策为何人所创?”庆帝摩挲着青玉扳指,目光扫过底下群臣,眼神高深莫测,谁也不知道他突然提这话意欲何为。
殿内因他的话顿起骚动,老臣们对视颔首,都不吭声,毕竟这位可比先帝难懂多了,好多臣子就是倒在自认为读懂了帝心的这一步上。
“回陛下,正是三年前因父丧暂离朝堂的户部尚书徐景行徐大人。”周铭话音未落,右侧文官班列己有人在低声议论道:“徐大人若在,新策推行怕是能更顺畅些……”
庆帝闻言,望着殿外阴沉天色,不再继续开口,殿角铜漏滴答作响,让他想起了徐景行那字迹凌厉如刀,字字切中要害的奏折,如今不过三年而己,河道淤塞、漕运迟滞,满朝文武只知奏请赈灾,却无人敢提根治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