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这次又打算快刀斩乱麻处理越州府府衙的问题?”深夜,079突然开口问道。,w′b/s·z,.¢o*r/g_
徐景行闻言,起身来到窗边,盯着屋外墙根初的翠竹看了几眼,而后在心里开口解释道:“小九,在古代,官员若遇家中长辈去世,通常都需遵循丁忧制度,原主爷奶年岁已高,随时都有可能去世,我又为承重孙即长房嫡孙,需为他们守孝,虽孝期通常短于父母且只有一年,甚至不强制解职,可多持服办公,但徐大山李氏他们,也不年轻了,我需要做全面的考虑。”
还有老师余世镜,也是高龄老人,他虽无丁忧义务,却有心丧之礼,毕竟人家是真对他这个学生,尽到了老师的职责。
“宿主,我明白了,我会辅助你让你尽快重回京城,回到权力中心点的。”徐景行一说,079就知道他想要夺情留任的特例,不过想想也是,徐大山等人已然不年轻,一旦去世,他便需辞去官职,回祖籍为他们守孝三年,期间不得参与任何吉事,以表孝道。
然而朝堂马上就是那位套了万寿帝君人设帝王的天下,他若不在丁忧之前在这位心中留下印象,只怕再难前往权利的中心处。
“话说回来,宿主,今年你便年满二十,是为弱冠之年,该举行冠礼,甚至由师长为你取字,你这独身一人在越州府任职,余世镜年事已高不能为你操劳这个,到时你该怎么办?”
“还有小半年时间呢,到时再说吧,等我先把府衙里的烂账清了再考虑这些。,?·比@奇o?中~文ˉ网¥t- ;?免2£费¨@阅*?读?¥”
次日升堂,徐景行特意差人请来了江南道监察御史,毕竟事关岁银,由不得他马虎。
“带吕云同!”
衙役押上来的是个白净富态的中年人,绸缎直缀上还沾着酒渍,正是昨夜还在停泊在运河画舫上宴客的钱粮师爷吕云同。
“府尊明鉴!”吕师爷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喊冤道:“折银是经前任府尊罗大人首肯的......”
“首肯?”徐景行将一叠票据扔在公案上,“这些可都是你私刻的漕粮官印,要不要本官差人去请罗大人前来与你对质一番?”这话徐景行也就说说,真派人去请,反而得罪人,除非他已经拿到了对方确切的把柄,不惧怕得罪于他。
堂下百姓哗然,忽然一个粮商突然高声喊道:“青天大老爷啊!小人去年交粮时,可是被他们勒索了二百两斛面银!”这人,是于小六摸到的关键人物,因为某些原因,不惧怕出声会被人暗中打击报复。.5/2¢0-s,s¢w..¢c`o/m·
“来人,将吕云同革职查办!”徐景行扔下令签后,继续开口道:“另着刑房,即刻起彻查近三年所有的漕粮账目。”
当夜,徐景行就收到一张拜帖,是越州府盐运使司的赵敬意求见。
“府尊大人,一点土仪,不成敬意。”不愧是取了敬意为名的人,一见到徐景行,对方就笑着推过来一个锦盒。
徐景行打开一看,是套前朝孤本《漕运通志》,价值不菲, “赵大人这是何意?”
“那吕云同乃是下官妻弟……”赵敬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只要府尊愿意高抬贵手,放那吕云同一马,盐运司今年,愿多拨三万引盐课助饷。”
闻言,徐景行手指在书脊上轻轻摩挲,没曾想他才略微出手,就钓上一尾大鱼来,“明日午时前,你让吕云同将赃银如数缴回,至于这书,就暂时留下......”
在大鱼没彻底打捞上岸前,绝不能打草惊蛇,反而要放松他们的警惕,徐景行便没有直接婉拒赵敬意献上的土仪。
接下来的几天,徐景行独坐在签押房内,烛火在他手中的账册上明明灭灭,映得漕运损耗银三万两的字迹忽红忽黑。
府城不愧是府城,情况要比县城棘手多了,稍掀开一角,就是千疮百孔的黑洞。码头修缮费用虚增两倍不说,运河来往商船税银也平白蒸发了,就连漕工的饷银发放记录都跟账册对不上分毫。
“大人,抽调来的账房先生已全部到位。”于小六的声音突然响起,徐景行起身,来到屋外,冷风卷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十二名底下各县来的账房先生正立在那里等候他的派遣。
深吸一口气后,徐景行大声开口道:“本官请诸位来府衙,是有大事需要你们来办,从今日起,漕运码头的出入簿、商船税契,都要与衙门账目逐笔核对,若有疏漏……”说这话时,他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才被放出来的钱粮师爷吕云同骤然紧绷的肩膀,对方闻言下意识的将自己往后缩了缩,“若有疏漏,本官亲自提审!”
三日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