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那句“三日之内,我,陈玄,亲自上门来取”,劈开了中州祖域亿万年的平静。¢s_o?k~a·n_s_h+u¨./c¨o-m′
高天之上,那道属于玉虚圣主的神念在极致的暴怒中咆哮,最终化作一道冰冷到极致的意志烙印,悬于天元圣地上空。“好!好一个狂妄的魔头!”“三日后,若此魔不死,天元圣地,与他同葬!”战书已下。这既是对陈玄的最后通牒,更是向整个太玄鸿蒙界宣告,两大圣地,不死不休。天元圣地内,死寂一片。所有幸存的长老弟子,在这两尊当世至强者的宣言之间,抖若筛糠。他们赌上一切排斥的魔头,摇身一变成了圣剑之主。而他们敬畏了万载的友盟圣地,却转眼要将他们一同埋葬。何其讽刺,何其荒唐。被解除了禁制的月无瑕,与几位闻道殿的执事长老站在一起,望着高空中那道与圣剑合一的身影,心潮澎湃。她们赌对了。天元圣地迎来的不是一个麻烦,而是一个能以一己之力,撬动整个世界格局的无上存在。“道友。”闻道殿内,闻瑶圣人的声音传来,透着一丝解脱与郑重。陈玄身形一闪,人已回到殿中。闻瑶圣人的光影对他深深一躬,不再有丝毫前辈的架子,而是以一种平等,甚至带着一丝请教的姿态。“老身受困于一隅,坐井观天万载,险些酿成大错。”她抬手,一枚流淌着岁月气息的古老玉简,缓缓飘向陈玄。“这是老身所知,关于北境与玉虚圣地的一切。他们的核心功法,与其说是修行,不如说是一种‘嫁接’。其法则讲究绝对的秩序与审判,与此界万法自然之道格格不入,更像是一种……外来之物。”陈玄接过玉简,神念一扫,内容尽数映入脑海。外来之物、嫁接、审判。元一道祖遗言中的“天外窃道者”,线索在这一刻豁然开朗。他的视线,扫过殿外刑律殿前,那些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保守派长老。他没有动手,只是淡然开口。“自废修为,可活。”声音不大,却如天宪圣旨。言出法随。“不!”“我的法力!”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长老体内的法力,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不受控制地自行溃散,一身千辛万苦修来的修为,在短短数息之内,毁于一旦。元婴破碎,金丹崩解,道基化为乌有。变成凡人,比杀了他们,更让他们绝望。这是清算,也是陈玄不留后患的行事风格。他懒得再看那些沦为废人的长老一眼,对闻瑶圣人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她的善意。而后,身形一晃,直接撕裂空间。在天元圣地所有人复杂的注视下,他一步踏入了那漆黑的虚空裂缝,动身前往北境。没有一句告别,无情,亦无牵挂。……遥远的西漠。媚骨站在白骨宫的废墟之上,她已彻底稳固了合体期的修为,成了这片魔土新的无冕之王。强大的力量充斥着她的身体,可她的心,却空洞得可怕。“我的道,在远方。”那个男人的声音,如同一道永不消散的魔咒,在她神魂中日夜回响。是恨吗?恨他将自己推入深渊,当作工具。 是感激吗?感激他给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境界,了结了与白骨宫的因果。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毁了她一切,又给了她一切的男人,已经成了她无法斩断的心魔。“呵,称霸西漠?”媚骨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望着中州的方向,眼中最后一丝迷茫,化作了决绝。她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一切,化作一道流光,同样消失在天际。她要亲眼去看。看那个男人,究竟能走到哪一步。看他,又将如何陨落。……中州祖域,彻底沸腾。无数闭关万年的老怪物,被这惊天动地的宣言从沉睡中唤醒。他们施展各种通天手段,将视线投向了遥远的北境。他们不关心谁是正,谁是魔。他们只关心,这场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大战,谁会赢。而自己,又能从败者的尸骨上,分得多少好处。在无数窥探的目光中,中州有一座不起眼的小楼,终年云雾缭绕,上书三个古字——天机阁。阁楼顶端,一个白发如雪的老者,正对着一方星罗棋布的棋盘,悠然落下一枚白子。“师父,您在看什么?”身边侍立的童子好奇地问。老者笑了,指着棋盘上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