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该是哀求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不容置喙的命令。+j.i_n?w-a!n`c~h/i+j/i?.^c?o!m!
“西西,别讨厌我。”四目紧密相接,近在咫尺,宋禧呼吸一窒,心跳狠狠往下坠了坠。夜幕时分,车厢内光线暧昧难明。两人的躯体相贴,柔软的和坚硬的分毫毕现,宋禧眨了眨睫毛,忽地低头,一口咬住赵砚森的薄唇。像小怪兽般用力撕咬猎物,不知分寸,直接咬破他的嘴唇,鲜血瞬间溢出。尝到血液的味道,宋禧不仅没有松口,还恶狠狠地又咬了一口。恨不得咬死这个薄情恶劣的混蛋。赵砚森疼得皱眉,却没阻止她,放任她泄愤,直到她主动松开他。宋禧呼吸急促,胸腔上下起伏,唇瓣沾着他的血,格外嫣红鲜艳。赵砚森不恼,手臂箍着她腰肢,眼尾懒懒地上扬:“咬得开心吗公主。”他还笑。宋禧气得埋首,张嘴欲咬他耳朵,尚未咬到,她突然抖了下。因为赵砚森侧头,滚烫的呼吸流连在她脖颈的敏感肌肤,令她浑身颤栗。宋禧一下子就安静了,就像疲惫的星辰划过天际,终于如释重负地卸下攻击性。她双手攥紧赵砚森昂贵的衬衣,脸蛋埋进他肩窝,哽咽着声音质问:“你想把我送出国的时候,就没想过我永远都不回来吗?”“你送我出国,我开始不答应,可我后面不是听话了吗?”“你想见我的时候,我不能离开一步。你不想见我的时候,我必须走得远远的……因为我是你妹妹,所以就活该被这样对待吗?”如若不是赵砚森提起她出国的事情,宋禧怕是永远都不会主动去回忆那段记忆。那是周霁安不知情的兄妹决裂导火线。她出国前一周。宋禧在学校考试,提前交卷,兴高采烈地赶回家,躲在书房里想着给哥哥一个惊喜。谁知他先给了她一个惊天霹雳的消息。她躲在档案书架后,清楚听见赵砚森计划过完这学期就把她送出国,所有东西都安排好了,只欠时机。他不要她了。他不喜欢她,她留在国内会一直缠着他,而他又不能伤害妹妹,最好的办法是将她送出国。起初宋禧不相信,她不信哥哥会忍心抛弃她,于是她努力让自己冷静,理智地问他是不是误会。得到的答案却是:为了她好。他履行作为哥哥的义务。为她好,所以不顾她的意愿送她出国;为她好,所以不喜欢她也能和她上床……赵砚森宣布尘埃落定的判词,将宋禧送上绞刑架。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溢出,她哭得满脸泪水,拒绝他为她好,可怜地抓住他的衣袖,求他不要送她出国。他一边温柔地替她擦眼泪,一边冷酷地叫她乖一点,叫她听话。宋禧气愤地甩开他的手,拨腿就往外跑,孰料跑得太急,下楼时踩空台阶,径直滚下了楼梯。再次醒来,她已经在医院了。 她不想看见赵砚森,可他是她哥哥。每次他来,她的情绪都很激动,故而傅关月建议他隔日来一次。赵砚森不在的时候,宋禧孤零零地抱着膝盖坐在床头,眺望医院外面的蓝天白云,想了很多事情。她不愿意接受他的安排,所以偷换概念地告诉他是她自己选择出国,并意气用事地说不再回来、断绝兄妹关系。起初,宋禧只是生赵砚森的气,想看看他什么反应,会不会因为她一旦出去就不打算回来而挽留她呢。可他没有……依旧是那副好兄长满足妹妹一切愿望的样子。甩掉她,他一定很得意、一定很高兴吧。宋禧彻底崩溃了。后来,实验室爆炸的第二天,周霁安截停飞机拦下她,告诉她赵砚森病危,叫她留下来。听到宋禧拒绝的答案,周霁安骂她白眼狼,骂她狼心狗肺,骂她铁石心肠。可让我走的人是哥哥啊。宋禧绝望地想。他叫她听话,她听话了……为什么她听不听话,他都不喜欢她。宋禧的心脏像青涩的橙子,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凶狠挤压,酸涩绵延的汁水淌满了四肢百骸。“我是不是应该死在那场爆炸里?不……太迟了。那天摔下楼梯,我如果直接摔死,后面就不会发生爆炸了……”闻言,赵砚森心猛地抽了一下,顿生万千只蚂蚁啃噬骨髓的疼痛。“谁欺负你了。”“……没有。”“别胡思乱想。”他缓缓摸她的脑袋,安抚的,温柔的,“有我在,你会长命百岁。”宋禧不吭声,沉默地伏在赵砚森的肩头,明明如此亲密的动作,可她再也无法像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