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一句,转眼沉声骂道:“狗日的小六,死人的车都敢卖给我,我他娘的让他在这行混不下去!”
雷爱国则站在一旁细细观察这二人的反应,看得出来车的来路的确跟他俩没有多大瓜葛,这二人只不过一个是倒手的车行老板,另一个是买车的人罢了。
“对了,这个车的车牌呢!”丁广硕恍然想起来眼镜男在西华路说的话,问矮胖男。
眼镜男被丁广硕这么一提醒那双眼镜片底下的两个眼睛瞪着溜圆
朝矮胖男说道:“对啊,你之前卖车给我,告诉我这车牌是换过的啊。”
矮胖男猛地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我告诉你车牌换过的是因为小六经常这么弄,原来车牌在哪我可不知道,这车牌是小六换的,我可不敢换死人的车牌啊。”
雷爱国见眼前这二人啥也不知道的白痴样,也不再追问,他对丁广硕嘱咐道:“行吧,咱们这就去那个小六的车库去看看。”
……
“老吴你说全市的墓地都没有宋庆江和顾国强的墓?”叶瑀总结了一下电话那头老吴所说的话,重复道。
“好明白了,你回家看看嫂子孩子吧。”
叶瑀挂掉电话后在笔记本空白页上重重的写下两个字“骨灰”又在其后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顾惜乐一个人带着两位至亲的骨灰来到y市却又不让他们入土为安,这是何缘故,难不成他在他居住的地方设了个灵堂供奉着?”
叶瑀右手食指中指间夹着圆珠笔来回转动着,脑子也仿佛那根圆珠笔一样快速运转分析老吴刚刚告诉的线索。
他目光盯着骨灰,联想到顾惜乐的住所居然有两个骨灰盒,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住着一个青年人,和双亲的骨灰这画面已浮出,不免让人毛骨悚然背后一寒。
“可是不应该啊。”叶瑀轻轻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推测偌大的办公室里叶瑀耳中只有自己的呢喃自语的声音:“假如真的是不舍得他爷爷、父亲长眠于地下,那他当初又为何要安葬完他爷爷才来到y市呢,偏偏等到案发前两个月才迁出骨灰,不对,他本就不是常人,肯定还有深挖的必要。”
叶瑀闭上眼睛头后仰靠在椅背上,他此时此刻要把自己尽可能的想象成顾惜乐,现在的他童年不幸、父亲英年早逝,母亲改嫁他乡,相依为命的爷爷也在他少年时期重病而亡,他漂泊无望,一人苟活于世,如同浮萍受尽这人世间的风吹雨打,却无处停靠。
去打工,外人见他年纪小、身子骨弱只是一味的欺辱他,但他为了生计只能忍气吞声一笑而过,虽然衣衫破旧风餐露宿,但他不能被命运打败,柔弱不堪的他,内心里有个十分远大的梦想,他要重拾起爷爷、父亲的理想,成为泥塑大师,这份心中的希望之火一直支撑着他,是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我不能重蹈我爸爸、我爷爷的人生!他们都被当时的生活环境和亲人所羁绊,而我的孤苦伶仃恰恰让我没有任何精神上的负担,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我的追求,可以断送我的信念!”
“唯一遗憾的,就是作品成功了,可爷爷和爸爸不能看见了……”
“不能看见了!”叶瑀想到这里猛然睁开眼,他似乎想到了某种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眼睛闪动不停,胸口不断的起伏大口喘着气,他因为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想而感到激动万分,兴奋不已。
叶瑀眼神定格直视前方看穿一切嘴角轻轻上扬,露出神秘的笑容轻声说道:“既然看不到旷世佳作,那何不如融入那件作品中去……”
老城区的居民区里,根据矮胖子的指引,雷爱国驾驶着那辆白色路虎揽胜载着矮胖子丁广硕则开着雷爱国自己的车在后面跟着,道路两旁都是居住的老房子,两辆车一前一后在仅限一车通过的土路上左拐右拐驶到了居民区的尽头终于来到了小六平日里停放车辆的地方。
“前面那个仓库就是小六用来安放汽车用的,那个小子就是小六。”矮胖子指着眼前不远处的仓库说道。
正在驾车的雷爱国顺着矮胖子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个独立的大仓库,看那风吹日晒的斑驳墙皮和掉漆的大铁门就知道这是一个废旧多年的仓库,铁门前面站着一个体型中等的青年人身后站着的一个黄毛小伙,看样子应该是他的跟班。
“老城里的居民区本就不那么起眼,有这么一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仓库还不引人注目,倒还真是个藏车的好地方。”
雷爱国看着深藏在居民区里的仓库暗暗心说。
雷爱国将示宽灯打开,后面跟着的丁广硕见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