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汪宋城,依旧是穿着西服领带,头发一丝不乱,但神情黯然,眼中以往的傲人光彩,就如同落魄的凤凰,搁浅的蛟龙。
“老谭!”汪经理与此同时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望着谭铁兴。
“汪经理……难不成?”谭铁兴囫囵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看着汪宋城诧异道。
“警方已经知道了,我自首,没想到你也会被抓。”汪宋城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然后眼神诚恳的注视谭铁兴:“知道什么就都说
了吧,戴罪立功。”
说罢,丁广硕带着汪宋城走开了,临走之前,汪宋城回头望了一眼,谭铁兴感受到他内心深处那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没想到,你们连汪宋城都抓到了。”谭铁兴顿时没有了胃口,他放下筷子,冲着林胜龙比划一个抽烟的手势,目光有些乞求的说道“再来一根。”
林胜龙撇着嘴眉头微皱的看了一眼,不语,抽出一根烟,走到谭铁兴跟前,递给了他。
“呼~”谭铁兴闭上眼吸了一口,片刻后他肩膀一松,靠在椅背,扫了一眼雷爱国和林胜龙:“你们既然抓到了汪宋城,想必事情已经知道了,那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把你知道的从头到尾都说一遍,我要双方口供做比对。”雷爱国知道,谭铁兴这是想套话,他板着脸看向谭铁兴,滴水不漏地说道。
“好吧。”谭铁兴动了动身子呼出一股烟雾:“我都说,可以减刑么?”
“看你交代的事情了,你如果不说,那汪宋城的口供一样可以定你的罪。”雷爱国凝视着谭铁兴的眼睛丝毫不退让地说道。
一旁的林胜龙还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他心里很是疑惑,这眼前的两个人打什么哑谜,什么定罪,还有那个汪宋城怎么就被抓了呢,可是多年当警察的经验告诉自己,雷爱国这是在诈谭铁兴,自己虽然不知道这背后的因果,但绝对不能表现的意料之外,所以林胜龙只能面无表情的也盯着谭铁兴,给他一种‘我们都已经掌握足够的证据了,就看你是不是坦白从宽’的态度。
谭铁兴没有立即开口,他是一个说话之前需要酝酿的人,他眼睛看着地面,嘴里叼着烟,眼球不断的左右转动,过了十几秒他抬起头开始讲述他这一生都无法磨灭的秘密。
“我是2010年五月左右经人介绍认识的郑老板,最先是给他当保镖兼司机,一个月工资五千左右,不怎么累,就是熬精神头,这做司机的要二十四小时开机待命。郑老板见我话不多,又能吃苦,对我很照顾,一来二去的闲聊里,我就把我家里的情况告诉他了,后来我过完年回来,应该是2011年夏天,有一天他忽然问我想不想转到福利院干活,做食堂大厨,因为我之前在部队的炊事班待过两年,所以他对我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他告诉我累是累了点,但工资高每个月七八千还可以预支,节假日还有补贴。”
谭铁兴说到这里嘴角上翘,似嘲讽,又似无奈“当时听了这个我心动了,这每个月那么多钱,我家里的欠债可以更快的还清,于是我答应下来,第二天就去福利院上班,这每天被灶火烤着,又要站着颠大勺的确很累,但当第一笔工资往家打后,我老婆很高兴,她说下个月可以给老人买好一点的药,家里也可以每周吃一次肉了,她就问我,怎么赚这么多钱,我就把福利院的工作告诉了她,她也心动了,让我问问郑老板能不能把她也招在福利院工作。”
谭铁兴弹了弹烟灰,继续讲述道:“我就有一天随意的问了句,本来不抱什么希望,但郑老板问了一些我老婆的个人信息后,就很爽快的答应了,说让她来做个生活老师,照顾女生宿舍的孩子。就这样,我们两口子在福利院工作到现在。”
“那然后呢。”雷爱国不紧不慢的接了一句。
“再然后……再然后就发生了我们都不想看见的事。”谭铁兴顿了顿,目光中带着悔意和伤感。
“我们工作的开始三个月还算平静,跟其他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也熟络了,了解后知道,他们也是刚刚招进来的,最久的也才工作了五个月,只有看门的赵老汉是老员工。大概是十月份吧,有一天郑老板带来一些有钱人,听口音天南海北的都有,有的四五十岁,有的都六七十岁,他们带来了很多捐助,有给孩子的文具,床上用品,还有衣物,以及新的轮椅之类的医疗用品,他们一个个笑容满面慈眉善目的看着那些残疾人,之后拍了几个照片就走了,过了两天后,郑老板雇了两辆大巴车,让我们带着那些十四岁以上的残疾孩子上车,载着我们去了青山度假村。”
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