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截断玉被无形的力量卷起,落入常镇山手中,他看也没看,手指用力一搓!
“噗”一声轻响。
莹白的玉屑如同失去生命的尘埃,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飘散在冰冷碎裂的地板上,再无一丝光华。
“明日,海崖庄园。”常镇山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狱,不带一丝感情,“让起始议会,换一片天。”
“是,主上。”阿鬼的身影重新融入阴影,如同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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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所有养尸人都收到了一条来自魔门的命令,要求上一届起始议会参会人员,明日重聚海崖庄园。
若有不到者,杀!
常镇山的手指敲击在会议桌上,冰冷的“笃、笃”声,再次规律地响起,敲打着这死寂的空间,预示着另一场风暴的来临。
你常小鱼会收买人心?
那我就把天下人的人心,打散!
……
翌日,海崖庄园的清晨,被一种异样的死寂笼罩。
门口熙熙攘攘、如同盛大节日的停车场,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惧,如同当年常小鱼挑战冉凤鸣那般,无人敢靠近吊桥位置。
常镇山那辆通体漆黑、线条如同刀锋般冷硬的加长轿车,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孤零零地停在吊桥入口,散发着无声的威慑,常镇山并未下车,车窗是特制的单向深色玻璃,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窥探。′6?邀~墈,书!枉? ^已¢发?布?罪*薪+漳¢截~
吊桥入口处,两位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们并非养尸人,只是被临时雇佣的普通人,但此刻,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如同面对天敌般的极致恐惧,死死攫住了他们的心脏,让他们几乎无法呼吸,更遑论上前询问。
那辆车,仿佛本身就是恐怖的源头。
庄园内部,伯爵古堡那扇巨大的橡木门敞开着,却如同通往深渊的巨口,预想中人声鼎沸的景象并未出现,虽然参会人数高达上万,但参会人员确实噤若寒蝉。
古堡内光线昏暗,穹顶那些复制的世界名画在阴影中显得模糊而诡异,上万养尸人如同被驱赶的羊群,瑟缩在远离中间王座的最边缘角落,他们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恐惧和压抑的啜泣。
绝大多数养尸人,在昨夜收到那条以魔门最高名义发出的、措辞冰冷强硬如敕令的召集令后,便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他们选择了逃离,选择了沉默的抵抗,或是躲藏在暗处观望,没有人敢直面那即将到来的、传说中的尸祖之威。
常镇山的车旁,阎青云穿着一身崭新的、剪裁极其考究的靛青色长衫,衣料上暗绣着繁复的银色云纹,在阴沉的天光下流动着内敛而危险的光泽。
他站得笔直,面容紧绷,极力维持着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和眼底深处那一丝无法掩饰的紧张,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枚令牌——非金非木,触手冰凉刺骨,正面刻着一个扭曲狰狞、仿佛能吞噬灵魂的古老符文,背面则是一个繁复森严的令字。
尸祖令!
仅仅是握着它,阎青云就感觉一股冰冷霸道的力量顺着掌心蔓延,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冻结、烙印上永恒的臣服印记,这既是无上的权柄,也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流逝。
终于,加长轿车的后座车窗无声地降下一条缝隙。
没有言语,只有一股冰冷、粘稠、带着无尽腐朽与死亡气息的意志,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涌出!
“呃啊!”
吊桥口那两名工作人员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胸口,同时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口鼻溢血,双眼翻白,直挺挺地向后栽倒,身体在落地前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机,他们的灵魂,在那股意志扫过的瞬间,便已彻底崩碎。
阎青云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恐惧和激动,挺直脊背,双手恭敬地捧着那枚冰冷沉重的尸祖令,迈步踏上了吊桥。
他的步伐很稳,每一步都踏在吊桥的木质桥板上,发出清晰而孤寂的回响,如同走向祭坛的祭品,又像走向王座的傀儡。
当他走到吊桥中央时,身后那辆漆黑的轿车车门无声开启。
常镇山走了出来。
他没有穿那身象征帝王的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