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清楚点,到底怎么了?”于少阳显然不死心。要知道现在这种局面,搭乘飞机离开赛利亚是最便捷,也是最安全的方式。除此之外,想要离开赛利亚就必须通过陆路口岸,可距离最近的马斯纳口岸距离他们的位置也有七、八十公里远,这一路上是否安全先不说,最关键的是口岸那边的利巴嫩更是一个虎狼之地。
老穆擦了擦头上的汗,将车里面的冷气开打了一些,这才开口说道:“以色勒业疯了,他们的国防军同事对周边的四个国家发动了导弹袭击。赛利亚、利巴嫩、拜勒斯坦还有哈西姆王国同时遭到袭击。赛利亚的情况最为严重。所有机场的跑道都在第一波的导弹袭击中被炸毁。除了罗刹国的几个军事基地还能够起降飞机之外,所有的飞机都已经无法升空了!所以,想要乘坐航班,根本是不可能了!”
老穆的手忙不迭地伸进副驾驶座位前的手套箱,在里面胡乱翻找了一阵后,掏出一瓶水来。他急不可耐地拧开瓶盖,仰起脖子,“咕咚咕咚” 地猛灌了几大口,转眼间瓶子里的水就被他喝掉了一大半。随后,他用那满是汗水和灰尘的袖子粗鲁地在嘴边一抹,随后开始说。
“我路上的人说,赛利亚那些反对派居然已经一路打进大马士革了。你敢信?我刚才亲眼瞧见,好几个政府军的士兵把军装迅速扒下来扔到一边,手里的枪随手扔掉,然后一头扎进人群里,瞬间就没了踪影。照这情形看,我琢磨着,这消息八成是真的了。这事儿简直太离谱了,我他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光是在大马士革,政府军的人数不下十几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哪怕是十万只蚂蚁,要想在一个上午的时间里全部踩死,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可他们倒好,居然连一个上午都顶不住。这他妈简直了…………完了,赛利亚这个地方彻底完犊子了…………”
“那现在怎么办?”于少阳自然有办法脱身,但关键是他还带着周韵和另外两个人。有了这几个累赘,他可没有把握把他们安全的带回去。所以,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还是要征询一下老穆的意见。
老穆从车门的储物格里掏出一份地图,对于少阳说道:“距离这里最近的是利巴嫩的马斯纳口岸,不过我刚才说了,利巴嫩的情况只比赛利亚稍好一点,也不是很安全,那里的机场也被炸毁了,所以我不建议你们去利巴嫩。现在最安全的,应该是巴比伦的加伊姆口岸。不过这个口岸的距离太远,又三百多公里,而且要经过反政府武装的控制区。如果是战乱没有爆发之前,大不了给反对派交一点钱,就能够安全通过。但是现在这种病情况,恐怕够呛!再有一个选择就是哈西姆王国的纳西卜口岸,这个口岸要近上不少,只有一百公里左右。不过和同样也要经过反对派的控制区。到底该怎么走,你来做决定!”
选择权交到了于少阳的手中,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对于赛利亚的情况,他并不是很熟悉。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我还是跟上面请示一下吧!”
说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部卫星电话,拨通了张金泉的号码。可是,电话拨出去之后,张金泉那边痴痴地没有接通。于少阳又给他们二局的局长打电话,这一回,可能是因为以色勒业对赛利亚发动了电子压制,于少阳的海事卫星电话根本就无法拨打出去了。
接下来,到底该何去何从?只要通过巴比伦的加伊姆口岸,他们几个人就能够乘坐飞机回国。但是这一路上至少有200公里在反对派的控制中。要知道赛利亚的反对派也不是铁板一块,这其中有相对的温和派,也有彻头彻尾的恐怖分子!要知道前些年闹得最厉害的IS,大本营就在赛利亚。虽然IS的头目巴格达迪已经被打死,但是他手下的党羽,却依然活跃。
就在于少阳拿不定主意时,他一直带着的蓝牙耳机里,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爸爸,能听见我说话吗?”
于少阳摘下蓝牙耳机,他满脸疲惫,双眼布满血丝,抬手使劲地晃了晃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般的脑袋,试图让自已混沌的思维变得清晰一些。从昨天晚上登上飞机开始计算,整整十八个小时,他一刻都未曾停歇,身体和精神都被极度的疲惫所侵蚀。
就在这时,小婉兮那清脆稚嫩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的耳畔响起,宛如天籁之音从遥远的云端飘来,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言说的诡异感。于少阳瞬间呆住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愕与疑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怎么可能?小婉兮的声音怎么会像幽灵般突然冒出来?难道是自已因为长时间的劳累和精神高度紧张,已经出现了幻听?这一切实在是太离奇、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