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尽忠现在是悟到了真谛,只要事关许安的事情,向他通报一声,许安让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绝对不会自作主张地做出蠢事,上次的经验教训,范尽忠会印象深刻地记住一辈子。
杜子雄的如意算盘,打得相当响,奈何范尽忠就是一个拖字诀,就是不接招。
反正你只是个督办,又不是皇帝任命的钦差大臣,你让谁来见你,谁就要来见你吗?
难道要把衙门里的公事,全部都给推掉吗?
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你杜子雄能够负责吗?
杜子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放下他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京官身份,亲自到山阳县跑这一趟。
算了,既然已经来了,也不在乎再退一步,我杜子雄能屈能伸,等会儿就责问你拖欠朝廷钱粮的事情,看你还有现在这么嚣张?
“前头带路吧!”
“好!杜郎中请随我来!”
一路无话,到了县衙二堂。
“大人,杜郎中来了!”
张平之通报了一声。
“哦?杜郎中来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好亲自去迎接啊?快请杜郎中进来!”
许安的声音,不急不缓。
杜子雄迈步走了进来,看见许安依然端坐在主位上,根本就没有想要起身迎接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冷笑连连:好一个面皮厚比城墙的年轻人,不比我们尚书大人薄多少!
“许知县公事如此繁忙吗?本官三番五次邀你到永州府城一叙,为何迟迟不来啊?”
许安放下手中的邸抄,哈哈笑了笑,“杜郎中有所不知啊!我这个父母官品级虽低,但是这事情啊,还真不少!尤其是杜郎中督办的事情,更是让我压力山大!”
杜子雄自己找了椅子,坐了下来,“新帝登基不久,诸多事务都要银子,你们山阳县积欠的钱粮很多啊,可不要等到上面怪罪下来,许大人的官帽怕是不保!”
许安神色如常,并没有露出什么担心或者害怕的样子。
“哦?那就多谢杜郎中提醒了!”
杜子雄有些举棋不定了,“许知县这是胸有成竹了吗?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或者不担心,结果不早就注定了,何必去自寻烦恼呢?杜郎中觉得是不是这样?”
我山阳县的积欠,已经全部收缴了,还都是折合成银子来收的,非常容易运送到京城。
你杜子雄还想拿这件事来吓唬我?
哼,你真是想多了!
但是我就是不告诉你,怎么样?
看到杜子雄的小丑模样,许安心中一阵阵暗爽。
杜子雄面色说不上很难看,但绝对不好看,本想借机来寻寻许安的晦气的,但是,他忽然这一招好像一点用也没有。
因为对方根本就是不接招,也丝毫没有表现出害怕丢官的样子。
难道他有什么深厚的家世?
又或者根本不在乎这个七品知县的官职?
否则,许安怎么会一点也不在乎的呢?
这跟官场中人的行径,完全不匹配啊!
一旦步入官场,哪一个不是希望自己的官越做越大啊?
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被贬职、丢官了。
“许大人倒是豁达得很啦!杜某不得不佩服!朝廷给永州府的期限还剩下十天,总之你好自为之吧!告辞!”
还能怎么办?既不是钦差大臣,又不是人家的直属上官,根本动不了人家分毫。
杜子雄起身离去。
许安起身送了两步,起码的礼节还是要做做样子的,要不然传了出去,还以为他是多么傲慢的呢!
“杜大人,不留下来吃个便饭吗?”
“不必了!”
“那杜大人慢走!我就不送了!”
“……”
杜子雄急匆匆而来,又气冲冲而去,一时间成了县衙里的笑谈。
“十天吗?一天又如何?到时候我让人把银子给你送过去就是了,有什么好自为之的!”
许安心中腹诽了一通,又拿起那张邸抄来,仔细看着。
这一份邸抄他已经看了几遍了,上面的一条消息,让他很是无语。
匈奴帝国这次派出了使团,来到了大宁王朝国都——燕京城。
这该死的匈奴人,刚刚劫掠了大宁北方三十七县,掠走百姓数万人,粮食牲口无数。
现在还公然派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