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商人,美若天仙的妻子,自己那个色令智昏的儿子。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全都串连了起来。
他想起林万金来哭诉时,提到那个男人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
“蠢货!蠢货!”
陈泰漠猛地一挥手,将桌上那套他最心爱的紫砂茶具扫落在地。
“啪啦!”
“我早就告诫过他,那个外地商人是块硬骨头,让他不要去招惹!这个被女色冲昏了头的孽障!”
他不是在气儿子惹是生非,而是气他惹了不该惹的人,坏了他的大事!
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噬骨的恐慌和愤怒。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陈泰漠双眼赤红,脸上的肌肉因为极致的怒火而扭曲,像一头被触碰了逆鳞的野兽。
“好,好一个外地商人!”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敢动我陈泰漠的儿子,我不管你是龙是虎,我都要把你挫骨扬灰,让你全家老小,都给他陪葬!”
傍晚,当顾君泽与楚若涵回到别院时,发现门口静静地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
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站在车旁。
他见两人走近,立刻迎了上来,对着二人深深一躬。
“楚老爷,楚夫人。”
“我家大人,陈知府,请二位今夜过府一叙。”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请柬,双手奉上。
“大人说,织女大赛乃是锦官城之盛事,他身为父母官,理应与二位共商后续事宜,以彰其功。”
周围的街坊邻居远远看着,交头接耳,脸上都带着畏惧。
知府衙门的马车,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威的象征。
楚若涵接过请柬,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意。
“有劳了。”
她声音清脆,像是没听出话里的弦外之音。
“还请管家稍候片刻,我们换身衣裳,即刻便去。”
管家再次躬身,退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石雕。
两人并肩走进院门,身后的木门“吱呀”一声合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楚若涵将那张请柬随手放在石桌上,抬头看着顾君泽,眼眸亮得惊人。
“看来我们的鱼,咬钩了。”
顾君泽的目光落在她带笑的脸上,伸手理了理她被晚风吹乱的一缕鬓发。
“他设的是鸿门宴。”楚若涵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们去的,却是催命场。”顾君泽接着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