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苦涩的笑了笑，“是啊，我老了。”

“阿苏，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能跟你在一起，我……”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抗拒我……”

“但是我真的，真的很想跟你一直在一起……”

楚陌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了。

他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叶扶苏的手背上。

叶扶苏怔愣了一瞬，终于回神了。

她还活着。

身上的伤口剧痛，都在提醒着她，她还活着这个事实。

可惜了，要是当时直接死了就好了。

很多事情或许都会变得不一样。

她扯了扯嘴角，“楚陌，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们之间，断无可能。”

“你能不能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你是一国之君，将来注定了要君临天下。”

“你不能有任何的软肋和污点，而我，会成为你的污点，成为你被攻击的源头。”

“楚陌，答应我，当个好皇帝，忘了我，好吗？”

叶扶苏话说完，已经十分的虚弱了。

她脸色苍白，胸口疼的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楚陌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我不答应，我就要你，天下于我有何用，若是没有你，我宁可毁了这天下。”

“叶扶苏你给我听着了，你要是敢死的话，我就杀了你身边所有人。”

“你弟弟，你娘亲，侯府上下两百多人，还有你在乎的所有人，我都杀了……”

叶扶苏没什么力气，闻言只是笑了笑，“是吗？”

“那你杀吧，你要是杀了他们，就算死了，到了下面，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再见你。”

楚陌抓着叶扶苏的手倏地收紧，瞪圆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叶扶苏，“你说什么？”

“楚陌，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叶扶苏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意识有些模糊。

楚陌抿着唇，没有开口。

叶扶苏也没想着要得到他的回应，自顾自的说道，“从前啊，有一家人，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但是有一天，顶梁柱突然就死了。”

“他一死，他妻子也疯了，只留下了一个刚刚出生的儿子，以及一个才五岁大的女儿。”

“他们家的亲戚看他们家里没有了顶梁柱，就想要侵占他们的家产，但是他们又想要好的名声，所以打着照顾的旗号，住进了他们的家里。”

“那些年，女孩被亲戚捧杀，养的骄横跋扈，不可一世。”

“她被算计，失身给了一个小乞丐。因为愤怒，她打断了那小乞丐的腿，却没有想到，那小乞丐，原本是大户人家走丢的孩子。”

“因为被女孩虐待，小乞丐记恨在心，等回到了家里，执掌了大权，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了女孩全家。”

“她的亲戚，她府中那些下人，不管是不是无辜，一个不留，都杀了。”

“他将女孩囚禁起来，日日夜夜的折磨，每日鞭笞……”

“女孩原本想死，但是他抓了女孩的弟弟，以此威胁。”

“为了唯一的弟弟，女孩只能够隐忍。”

“她忍啊忍，忍了七年，也被虐待了七年，体无完肤。”

“最后，她终于受不住了，死在了男人的怀里。”

“死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解脱，只希望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再也不要遇到那个小乞丐了。”

“你猜怎么着？”

“她死了又活了，回到了小乞丐被送到她床上的那一天。”

楚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总觉得这个故事听着有些熟悉。

等听到最后一句话，他总算恍然大悟。

“你，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个女孩，而我，就是那个小乞丐？”

“可是我何时杀你侯府全家，又抓了你弟弟要挟你？”楚陌一脸的茫然和不解。

“大概是，上辈子吧。”叶扶苏轻声的回答着，眼皮越来越沉重。

楚陌胸口剧烈的起伏。

他想到了最近总会出现在梦里的那些片段。

凌乱破碎。

是他跟叶扶苏的画面。

那时他还以为只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叶扶苏太叛逆，太不听话了，所以心中恼怒，才会在梦中想要虐待她。

“你，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上辈子，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