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烫伤或冻伤夏晓婉，黛清寒伸手抓的是夏晓婉的脚踝。

为了方便打仗，夏晓婉也是一身戎装打扮。

但即便隔着长靴，却依旧能感受到黛清寒手上的冷意。

黛清寒的脸上也开始逐渐结霜，可偏偏另一边赤红不已，像是火烧一般。

冷热交替的折磨，让她不由得浑身颤抖，就连力气都小了很多。

她带着哀求对夏晓婉说道：“别！别让任何人知道……尤其，不要让他知道……我的任督二脉被师尊拍断，体内阴阳真气流窜，才会在子午二时发作。等时辰一过就会好。别……别让其他人看到我这样，不然会镇不住那帮魔道中人的！”

闻言，同为习武之人夏晓婉又岂能不知道这是何等的痛苦？

体内真气乱窜，才会有这样类似走火入魔的症状。

而任督二脉已毁，也同样意味着，黛清寒其实现在空有一身真气修为，却根本就无法动手。

一动手，必然露馅。

如果没有她这个前顶尖高手坐镇，那么魔道中人必然不服，甚至还有可能发生哗变。

毕竟，上战场可是送死啊！

这些脑袋别裤腰带上的魔道人士比起正道更加没有道德之类的约束，他们更加惜命，难保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现在的黛清寒，就是个纸老虎罢了。

而且……她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体内真气乱窜，轻则走火入魔功力尽失，重则一命呜呼。

没有了经脉来供真气流动，尤其是霸道的阴阳真气，足以摧毁她体内的生机。

直到现在，黛清寒还记得师父说过的话：

“为师打断了你的任督二脉，不出半年你就会死。即便这样，你还是要走，那为师倒要看看，你的决心有多大！为师也要看看，那个男人到底值不值得你这样做！为师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

此时的黛清寒早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间神女。

她只是一个功力尽失，想要用尽一切也要离心上人更近一点的飞蛾。

“值得么？”虽然不知道内里隐情，但是夏晓婉却知道，黛清寒即便强撑着这样的躯体也要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在临死前再见关宁一面。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关宁。

关宁缺人打仗，她就发动魔道人士给他助拳。

关宁有着理想抱负，她就愿意同他一道，走上那条虚无缥缈的路。

这样做，值得么？

关宁不是没有跟自己说过那些红色的思想。

可是局限于贵族阶层的教育，很多东西夏晓婉根本就想不通也弄不明白。

但黛清寒却不同。

她认同并理解他的理想，愿意做他的同路人。

同时，却又事事为他着想，替他考虑。

即便是忍受着每天长达十个时辰的真气冲击内腑之痛，外加两个时辰的冷热交替的折磨，她依旧还是要来到关宁的身边。

仅仅就为了，再看他一眼。

这样的事……自己做不到。

和黛清寒相比，自己显得是那样的黯淡无光。

以前，大小姐出身的夏晓婉不太明白什么是爱情。

可现在，她似乎好像是懂了。

“求……求求你，别告诉他，别让他看到我这么狼狈的一面。让我安静地走完这最后的一段路，好么？”黛清寒带着几分哀求地看着夏晓婉。

同为女人，夏晓婉郑重地点了点头，同时，也不顾她手上的高温，居然一把握住了黛清寒的手，郑重地说道：“好，我不说！不说……”

……

这一天之后，两人几乎成了最好的姐妹。

曾经的芥蒂烟消云散，在旁人看来，这就是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的两个姐妹。

但只有夏晓婉知道，黛清寒的身体状况在每况愈下。

每天都在恶化。

每天子午二时，她都陪伴在黛清寒的身边，用清水或火炉，想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