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方到来以后,周琴与莎莱娜主动替代了正在安抚弟妹的袁悦诗,与民警大致交代刚才的情况,并进行简单的记录。
对话过后,他们目送着遭受家暴影响的邻居母子,在民警的搀扶下走出狭窄的家中。摔出淤青的中年妇人强忍疼痛,背起已止住哭泣的儿子,步履蹒跚地走出廊道。她被曾视为依靠的人所背叛,却依旧需要挂起混杂失落与疲惫的微笑,轻声安抚着背上的骨肉。在经过周琴和莎莱娜身边时,她神情复杂地凝视着并肩的两人,窥见了昔日的泡影。曾几何时,她也有人陪伴在侧,心中充斥着幸福。然后,泡影于眼前消散。她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向两人点头道谢,“谢谢你们。”面对妇人的反应,莎莱娜平复着方才的情绪起伏,尽可能平静地回应:“不用,真的不用......”周琴默默地伸出手,拍着莎莱娜的后背。莎莱娜主动依偎在周琴身旁,仿佛停泊在港湾的帆船,逐渐找回些许安稳。周琴扭头看向妇人,“我们只能帮那么多了。”“够了。”那一瞬间,妇人的眼眶甚至有些湿润,似乎随时都可能落下眼泪。周琴轻声安慰着妇人,同时以眼神示意民警,将情绪不太稳定的她带离现场,以免引起更多情绪上的波动。民警显然察觉到周琴的用意,以微笑作为回答。他对两人说道:“如果后续需要更多关于案件的细节,我们可能会通过电话联系两位。”周琴当即回应:“嗯,没问题。”“谢谢配合。”待母子与民警离开后,周琴往身侧一瞥,开始仔细打量起自家这位穿越者老婆。他微扬嘴角,以一丝戏谑的笑容打趣着莎莱娜,“我还是第一次听你骂人呢,没想到气势挺足的。”“皮痒了是吧?”闻言,莎莱娜稍稍瞪了他一眼,随后尴尬地错开了视线。她回头看向袁悦诗,压低声音说:“你忘记我小时候的事情了?我可是在东区出生的。”“耳濡目染,这个成语我应该没用错吧?”说着,她似自嘲般笑了笑,“我要是不懂得骂人,反而会显得很奇怪吧。”相处了一年多,周琴固然了解莎莱娜多么在乎礼仪和个人形象。难得失态,她此时更是纠结得很。周琴像哄小孩般抚摸着她的金发,调侃地笑道:“这样一说,凯特琳老师可真了不起,居然能把你硬生生教成一个淑女。”“虽然我有点想抽你......”话音未落,莎莱娜噗嗤一声,赶紧捂嘴偷笑。“但是,她确实把我教得很好。”“谢谢你们,学长还有莎莱娜姐姐。”在两人闲聊时,袁悦诗搂着一双弟妹,坐回床铺上。她真诚地感谢着周琴和莎莱娜。周琴笑了笑,回应的声音略有歉意:“你不怪我们多管闲事就好。”“我们偷偷跟着你过来,其实也不太合适。”“不会。”袁悦诗回忆起刚才的无助,缓缓晃着头,“说真的,我刚刚站在家门口,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是你们帮了我,还有我的弟弟妹妹。”袁悦诗轻柔地抚摸着怀里两个孩子的肩膀,轻声对他们说,“小雪,小远。你们也得和哥哥姐姐说谢谢,对不对?”在袁悦诗的怀抱之内,袁悦雪与袁悦远将脑袋侧躺在姐姐的左右臂弯之内。他们的眼神胆怯地注视着周琴和莎莱娜,用稚嫩的声音说道:“谢谢哥哥,谢谢姐姐。”袁悦雪的目光停留在莎莱娜金发与蓝色眼睛上,不禁有些好奇与震惊。她喃喃说道:“姐姐,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外国人。”莎莱娜有意让两个孩子放松下来,故意逗着她玩,“居然只是外国人,而不是你见过最好看的人吗?”说罢,她朝袁悦雪露出友善的微笑,甚至抛出媚眼。袁悦雪往袁悦诗怀里缩了缩,嘟起嘴,“我姐姐才最好看。”犹如妹妹对莎莱娜充满了好奇心,袁悦远也在悄悄打量着周琴。他突然开口询问道:“哥哥,你是不是特别有钱啊?”周琴有些诧异地回望着这个小男孩,不解地回答:“我家境也就温饱有余吧,算不上有钱的。”不过,在陪你妹妹聊天的这位金发碧眼外国姐姐,应该算是个千万富婆吧......袁悦诗急忙打断了袁悦远,责怪着他,“小远,不能那么没礼貌!”“行了,小孩子嘛。”周琴满不在意地摆着手。他作为蓝羚玲的长期受害者,如今看大部分孩子都顺眼得很。开玩笑,有几个熊孩子能比蓝羚玲还缺德的......周琴把话题转回到袁悦远身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