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谨慎,可惜做过的事,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k?u?x*i-n?g~y!y¨.·c\o+m^”
红霜说罢,转向舒太后:“太后娘娘,这个跟在您身边三十余年,您视为忠心不二的奴婢,早已在您的吃食里下了毒。”
翟淑华大惊失色:“母后……”
“皇后娘娘放心,太后中毒不深。”
红霜看着地上的宁如:“因为每三日便有太医,来给太后娘娘请平安脉,宫中又有乔神医,所以她不敢冒然下重手。”
太后被人搀扶着,盯着地上的宁如,仍不敢相信:“宁如,你说话呀,为什么呀!”
宁如转头看向太后时,已经泪流满面:“太后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是奴婢对不起您。
“可是,太后,人活着不能只有一口气就行了的呀。”
“你说什么?”舒太后不明白。
宁如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很快被决然取代:“太后,人得有盼头才能活下去。
“奴婢这一生,看到他平安回来,唯一的盼头也已经没了……”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嘴角突然溢出一丝黑血。
整整二十年,她将此话埋在心里,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直到看到他从北晋平安回来,两鬓染霜,依旧眼中没有自己的一丝半寸。/微/趣·小?说+网* !首/发-
宁如软软倒了下去,最后的目光仍望着太后,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发出声音。
贺云臻一惊,上前查看,却发现宁如已经咬破了藏于牙间的毒囊。
贺云臻朝太后轻轻摇头。
太后踉跄着上前,蹲下身,将手覆于宁如依旧睁圆的双眼上,慢慢将它们合上。
苏朝全担忧护着她:“太后……”
舒太后缓缓站起身:“好生,安葬了吧。”
转身之际,终于支撑不住,晕厥过去。
欧江林便是这个时候冲进昭华殿的。
一把抱住朝地上栽去的太后,大步进了殿内:“劳烦乔神医。”
……
昭华殿乱成一团的同时,辰王府,萎靡了数个月的辰王顾星渊坐在正厅里。
陈廷华,陈士辉等人陪在一侧,同他一道等着宫中的消息。
今天十分重要,他们启用了最后一颗棋子。
陈士辉也是偶尔得知太后身边的宁如姑姑,对欧江林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那是宋亚峰案时,偶尔的一个抬头,让他看到了宁如看欧江林时,不一样的眼神。
一个女人看男人时的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陈士辉太清楚了。*k?u?x*i-n?g~y!y¨.·c\o+m^
一个终身未嫁,一个终身未娶。
只需拿此事,威胁宁如。
为了欧江林,她很容易就背叛了效忠三十余年的主子。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结果。
这么久了,按说应该有消息传出来了。
正厅内,陈守业来来回回不知转了多少圈,眼睛几乎都要把滴漏看对穿了,也只见那漏刻过去了半个时辰。
“父亲,祖父,这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会不会宁如那边出事了?”
皇帝驾崩这样的大事,宫里必会大乱。
若计划成功,无需宁如出现,自有人把消息传出宫。
且也瞒不住,皇帝一旦驾崩,丧钟就会敲响。
可是没有。
顾星渊急得一下站起身:“不行,不能这么干等着,万一宁如计划没有成功。往后,我们就真的只有挨打的份了。”
陈士辉食指和大拇指慢慢摩挲着,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刻,他的脑子在飞速运转。
就连一向坐不住的陈守业,也停下了来回走动的脚步,不敢打扰父亲。
陈士辉眉心紧皱,不对,这件事,很不对。
猛地,他抬起头,看向顾星渊:“殿下,您给宁如的毒药,命她何时下在太后饭食中?”
“等宫中传出皇帝驾崩的消息之后啊,怎么了?
“那药毒性很强,中毒之后,用不了半个时辰,舒太后必死无疑。”
皇帝驾崩,太后薨逝,宫中必会大乱。
到那时,就算顾星言有三头六臂,也阻止不了他以抓捕凶手之名率兵入宫。
控制皇宫,只要能将玉玺拿到手,他必把顾星言彻底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