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吧,吴玠元帅派来议事的人走马灯一般,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
岳云抿抿嘴悄声问:“就因为这个,吴玠就送了美女来?”
岳云记起那个大鼻子祝将军最是多事,总拉了他问为什么爹爹没有侍妾。岳云还捉弄他说:“家父手头拮据,不比吴相公阔绰。攒了几年的月俸银子想纳小妾,却为了少军粮物资,拿去填补军需了。”
当时只不过玩笑的一说,不想这祝将军竟然多事对吴玠相公讲了。
“哪里知道,这今天就大张旗鼓送了个大美人,那长的,闭月羞花我是没见到,不过这个可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天仙也不过如此吧?”听了王敏求的叨念,岳云问:“那女子爹爹为何不见?”
“见?当然是见了,不过是将这女子领到空屋,放了个屏风挡了问话。”
爹爹还怕羞不成?岳云都觉得可笑。
“元帅就对美人说,岳家穿的是粗麻衣,吃的是齑面。说是姑娘你要是能同甘共苦,就留下;若是不能,就走吧。”
“我爹可真是~~”岳云哭笑不得。父亲的话过于直白了,让人家姑娘怎么答。
“那姑娘就说要走了?”岳云问。
王敏求更是脑袋摇得布朗鼓般的无奈:“这美人也是有趣,她一言不发,竟然咯咯的笑了。
岳云不停的摇头,王敏求说:“元帅也怪异,听了那小娘子一笑,就吩咐在下把她送还给吴玠元帅,片刻不留。”
岳云叹息说:“可惜个大美人。”
“不过就一笑,也没说不可,元帅不知为何就打发她走。在下还劝元帅说,这退美人是小,不是驳了吴玠元帅一片盛情麻?元帅却说吴玠元帅对岳某一片深情厚意。可惜国耻未雪,圣上夙夜兴叹,为大将者哪里能贪图自己的享乐!”
岳云笑了说:“王大叔不必为家父担心,金翅大鹏多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王敏求看来岳云说:“小官人这口舌轻薄的毛病要不得,元帅知道怎生得了?”
“总比那美娇娘的一笑摇好些。”岳云说:“父亲生气她嘲弄父亲的生活方式简朴罢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不想这韩世忠年过不惑,血气已定还是如此轻纵。听说他手下的部将对呼延通一事多为寒心,争相的离去,不是投靠别的军队,就是解甲归田了。”黄纵提到韩世忠调戏部下女人的事,摇头叹气。
“同是为将帅,如何如此天差地别。”王敏求感叹。
岳云曾经有所耳闻关于韩世忠的好色、张俊的好财,却没想能干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
“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岳云玩笑说。
“岳云,你是不是真个想讨打了”王敏求简直对岳云无可奈何。
“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黄纵摇头说。
回宫
月儿拖着轻盈的大幅绣罗裙翩然走来,身上披着袭薄如蝉翼般的莹纱。日光下五彩纷呈,趁在桃红涩的衫子外,纱便呈现出隐隐戳戳的牡丹争艳的图案。
敛了广袖微服一礼,月儿笑盈盈的粉颊上一双迷人的笑眼,甜甜的望着赵构。
“妹妹夜里可曾又做噩梦?”赵构打趣的问。
“回到家里,自然就都是暖风微醺的美梦。”月儿扶了下额边金钿,飘忽若仙一般。
此次月儿意外的回宫,竟然令他刮目相看。
弯弯的长睫,楚楚动人的妙目,美若仙子的容颜。赵构隐隐记起月儿的生母,父皇的一位婉容,似乎就生的如此美艳。
肌肤如雪再没有往日惹人嫌恶的怪癖,月儿就轻轻拢了衣袖,拈了白玉勺子从温桶里盛着一碗燕窝羹。
宫娥立刻过来阻拦:“长公主,奴婢来伺候长公主。”
月儿轻翻了长睫,清浅的酒窝,柔声说 :“不必。”
轻捧了夜光薄玉碗递给九哥赵构,月儿抿了嘴巧笑的望着九哥说:“
吴嫂嫂为九哥炖了三个时辰才煲制的。入嘴滑腻,底味醇厚,是最好不过入冬补品。”
“柔福呢?今天没有回宫来?”赵构看看左右 。
吴妃满脸笑意说:“柔福妹妹进宫了,不过去了怕是要晚些来,他去瑷的书房看他读书去了。”
提到瑷,月儿立刻想起九哥赵构那个聪明可爱的养子。
听说九哥是因为扬州逃难那年受了惊吓,一直落下痼疾。不能再有皇子。于是从宗亲的孩子里抱养了两个,一个是瑷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