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秦溶扶着阿丹一点点挪步下楼,还差几级台阶,就听到储藏间里传来呼噜呼噜的声音。那鼾声极有特质,惊雷般轰隆隆掠过,又如轮胎泄气徐徐地吐气,旋即又是地动山摇的鼾声。
秦溶同阿丹面面相觑,守在楼梯口打瞌睡的跟班忽然起身,惊愕道:“二少爷,这是哪里去?”
秦溶咳嗽左右看看,然后指指门外说:“憋闷,散散步。”
捂嘴问:“老爷在里面?”
跟班说:“老爷不许我们出声,也不要惊动二少养伤。来了有阵子了,就窝在柴房里睡,不肯出来。”
秦溶眼眶一热,心里五味杂陈翻涌,后悔自己不该拿父亲打鼾做借口撵走他。谁知他信以为真,竟然躲去柴房里睡觉,怕惊扰了他。
秦溶的伤口初愈,就被父亲安排了回家养伤。
起先秦溶推三阻四,紧紧拉住被子头,如个害羞的小媳妇一样缩在墙角嗫嚅道:“你家里不自在,我能下地了就回去住,不会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