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也问过他,每每都被他搪塞回去,这会听他自个提起,自然是打起了精神。
“当时我躺在归龙寺后山的林丛中,第一次觉得死亡离我如此之近。”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那时我就在想,是不是这些年错事做多了,天要亡我。”
傅正言似乎猜到了什么,随口问道,“是江家救了你?”
宋延巳双眼微眯,下颌微不可查的点了点,“恰逢江家的女眷路过。”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江沅,那是个桃花盛开的三月,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桃树下,一袭嫩黄的衣衫衬得她冰雪可爱,她好奇的看着他,小嘴红润的如同枝上刚刚落下的桃瓣,只是说出的话却不那么好听。
她说,你要死了吗?
死?宋延巳躺在草堆中,胸口的箭头早已被他拔下,血淋淋的印在长袍上,失血过多让他有些头晕,发白的唇色带上了一抹紫青。他想,他怎么可能死,他还没有建功立业,没有为母亲报仇,没有把那些瞧不起他的人踩在脚下,他怎么敢死,怎么能死。